第15章 第 15 章
两个人一起去办公室，路过教室时候，容错却突然停下脚步对江别故说：
“哥，我想先跟李砚说两句话。”
江别故点点头：“好。”
李砚被容错点名叫出来时候，还并不想起身走出来，但或许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让他有些不自在，最后还是走了过来，两人去了楼梯拐角处，人少，江别故没跟过去，也没看他们说什么。
容错是个能让人放心孩子，他有足够能力把事情办漂亮。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时间，容错走过来拍了一下正趴在栏杆处看风景江别故，对他笑笑：
“我说完了，可以走了。”
江别故应了一声，和他并肩离开，走过楼梯口时候，江别故看到了依旧站在拐角处李砚正靠着墙壁，失神盯着前方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别故没有问容错说了什么，径自跟着他去了孙老师办公室。
事情闹太大，江别故见到孙老师之后便由孙老师带着去了学校教务处，刚走进教务处就感觉像是进了一个小型农贸市场，虽然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是眼前六张嘴一起向自己发动攻击时候，他还是能感觉到吵闹。
容错原本在自己身后跟着，眼前这一幕发生时候，江别故能感觉到到容错下意识就要往自己身前走，却被江别故抓住了手腕。
“没事。”江别故抓着容错手腕，无视众人，迈步走向了进去。
孙老师为江别故和教务处唐主任做了介绍，又简单介绍了一下赵老师：
“容错就是和赵老师班上三个学生闹了不愉快。”
江别故和两人都握了握手：“麻烦了。”
短暂安静之后，对方家长率先开始对江别故发难，只是众人一起开口，怎么听都像是吵架，或许也是忍不了这嘈杂氛围，唐主任用力拍了几下桌子：
“各位家长，吵是解决不了问题！对方家长现在已经过来了，有问题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崩了再吵也不迟。”
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但很快就有人再度开了口：
“你们家孩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手都骨折了，这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就中考了，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就是，还有我儿子，医生说他现在是脑震荡，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一直在喊恶心呢，能不能参加中考都另说呢，这件事，你们说要怎么办吧？”
“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一个解决方式，我们是不会离开。”
两个人开了口，其余几个人也不甘落后，又开始七嘴八舌，江别故只有一双眼睛，看不过来，于是抬手制止了他们说话:
“你们最好一个一个说，我听不到你们说话，只能看你们嘴型，如果一起说话，我并不知道知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江别故话办公室内除了容错以外所有人都愣了一瞬，对方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才有人开了口：
“你是个聋子？我们不跟聋子谈，找个正常人来。”
江别故才刚看清他话，身旁容错就冲了出去，站在那人面前：
“你再说一遍？你说谁是聋子？！”
江别故看不清容错说了什么，甚至看不到他表情，可江别故不看也大致能猜测到什么，孙老师也有些紧张，出声喝止：“容错，你干什么呢？回来。”
容错纹丝不动，江别故微微蹙眉，淡淡出声：“容错，回来。”
江别故声音宛若像一道魔法一般，让容错几乎是瞬间卸了戾气，众人甚至能看到容错紧绷肌肉柔软下来痕迹，他狠狠瞪了一眼对方，转身回到江别故身边站立，看着江别故眉眼柔和，但看向对方时候却又是明显防备姿态，好像谁要是敢说江别故一句不好，他还是会冲过去。
孙老师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觉得这么形容可能不太合适，但他觉得自己这个学生在这一刻真很像一只被驯养很好狼狗，只听主人话，护主很。
而这个主人，就是江别故。
被容错威胁家长此时也反应过来，又开始不依不饶：
“唐主任，你看看这孩子都成什么样了？连家长都敢威胁了，这样学生留在学校也是害群之马，我们要求开除这样学生。”
孙老师闻言挑了一下一边眉毛，没说话，把年级第一，数学物理竞赛好苗子开除，别说她自己同不同意，学校都不可能同意，所以这句话她压根也没有过心，就当做没听到。
江别故看到了孙老师表情，勾了下唇角，再次面对家长：
“我确有听力障碍，但是我也会唇语，你们话我都能看清楚，所以不会有沟通上问题，你们尽管说。”
或许是顾忌容错刚才威胁，这一次对于江别故话，众人都没有什么反应，江别故视线扫过众人，继续说道：
“既然你们不开口，那我就先来说说我解决方案，我弟弟打了人，三位同学医药费理应我们全权承担，耽误课程我可以请家教补齐，直至中考完成，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就这样？”一位家长冷笑出声：“你们连最起码道歉都没有，就想拿钱打发我们？怎么？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江别故看着对方，开口：
“那你们解决方式是什么？”
“我们一致决定，要你们赔偿我们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还有我们父母误工费，另外我们要求你弟弟在学校升旗仪式上公开向我们孩子道歉，并要求学校给予开除处理，有这样孩子在学校，我们怎么放心把自己孩子送进来？”
众人一阵附和，江别故看完却面色不改，淡淡开口：
“如果是这样话，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我们不会道歉，我也不允许我弟弟道歉。”
这句话不止家长老师和主任，就连容错都下意识看向了江别故，但江别故好像没察觉到任何视线，依旧看着咄咄逼人家长，语气平和：
“他可以向学校道歉，因为他行为对学校造成了不良影响，他可以对老师道歉，因为辜负老师辛苦栽培，给老师惹了麻烦，他也可以对全校同学道歉，因为他做了不好示范，但唯独被打那三位同学，我个人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最后一句话像是在热油锅上浇了一碗水，瞬间炸开了锅，但江别故却连表情都没有改变，依旧站在那里，像是根本看不到对方疯狂。
唐主任和两位老师安抚了对方，等对方安静了，江别故才看向唐主任：
“唐主任，这件事来龙去脉，我相信容错已经跟你们说过了，他只是帮助同学免于霸凌，并没有做错什么，不能因为他没有受伤就说他是施暴者，是错了，你说对吗？”
“你说我们是霸凌就霸凌了？”一个人冷笑着开口：“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们是霸凌？我还说是你弟弟霸凌呢，我们三个孩子都被打进了医院了，还要被你们安排一个霸凌名声，天底下没这样道理！”
江别故闻言笑了一下：
“关于你说这一点，我个人其实也很好奇，三打一都输了身手究竟是怎么做到在学校里作威作福？”
“谁作威作福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又不是警察，有本事让警察来判定究竟是谁霸凌了同学！我就不信了，不信这个社会没有王法了。”
对方很激动，江别故却很淡定，他淡定看对方义愤填膺，然后又淡定点头表示认可：
“那就报警，让警察来调查取证，看看最后这件事情怎么定性，不过你们也要考虑清楚，一旦立案调查，我就会坚决追究他们法律责任，年满16周岁我追究刑事责任，未满16周岁，我会追究治安责任，这样一来，他们就有了前科劣迹，违法记录，可能会影响他们一生，你们确定要这么做吗？”
自己孩子是个什么品行，就算父母不完全知道，却也会了解一个大概，所以江别故要报警话一说出来众人没有人说话，面面相觑起来，甚至有几人都凑到了一起讨论办法，江别故无所谓，任由他们说，倒是容错有些担心扯了一下江别故衣摆。
江别故看过去，看到了容错无声唇形：“我们没有证据。”
江别故笑笑：“放心。”
他们商量了有几分钟时间，最后又变得趾高气昂起来：
“报！现在就报警！我倒要看看警察能查出个什么来。”
他们料定了容错没有证据。
江别故完全没在怕，点点头就拿出了手机，递到容错面前：“报警。”
唐主任走了过来，制止了江别故动作：“先别这么冲动，我们再谈谈。”
报警对学校影响太大，不走到最后一步，校方不会想看到这样局面，江别故理解校方，看向唐主任：
“唐主任，站在你立场我完全理解你为什么不愿意报警，但我作为容错家人，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认下不属于他过错，如果他见义勇为都要被冠上施暴者帽子，或许我为他选择这所学校本身就是个错误，但如果我配合校方让他低头，那就是我这个哥哥没用了，我无权管教别人孩子，但护着我家小孩儿不被欺负还是绰绰有余。”
“我态度放在这里，且不会改变。”江别故说：“道歉，不可能！实在不行，我建议报警处理。”
这件事像是僵在这里了。
不管是有证据证明容错是见义勇为，还是说容错肯低头，校方都有处理方式，可偏偏双方家长谁也不肯退一步，一方要求严肃处理，一方又拒不低头。
校方当然是相信容错，可是在没有任何证据前提下，这样相信难以服众，说不定还会被对方借机闹大，那不是校方想要看到局面。
可江别故态度也摆在这里，他不可能低头让容错道歉。
正在唐主任和两位老师一筹莫展时候，教务处门被敲了敲，屋内除了江别故听不到以外，其余所有人目光都看了过去，孙老师见到来人率先开了口：
“司姝？你怎么来了？老师这边暂时有事处理，你先回去……”
“老师。”司姝打断孙老师话：“如果你们是在处理容错事情，我这边有证据，或许可以帮到你们。”
江别故回过头去也看到了司姝，很漂亮很文静一个女孩子，一看就是个学习很好乖孩子，这样孩子多半都是不想惹事，却偏偏因为容错而站了出来，江别故看向身边容错，容错察觉到江别故目光看了过来。
两个人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往往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就像现在，容错就很清楚知道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下意识想要说什么，但地点不对，时间也不对。
江别故是从千里之外赶回来为自己处理这些破事，他打骂自己都应该，别说只是调侃了。
所以最后容错也只是移开了视线，不看他了。
江别故挑了挑眉。
司姝将自己手机递给孙老师：
“我昨天下晚自习离开之后走到半路发现自己手机没带，便回来学校取，取完手机下楼时候看到刘洲他们三个人强行带走了李砚，然后容错跟了过去，我担心出什么事情也跟着去看了看，发现他们在欺负李砚，容错出现只是去制止他们，也是他们先动手打容错，我都录下来了，我本来是要去喊保安，可刘洲他们先去喊了。”
孙老师有些意外司姝会这么做，但这无疑是这件事一个转机，她看了看手机里视频，又交给唐主任看了看，唐主任看完便看向赵老师，赵老师过来看了看，又对家长说：
“各位要看看吗？视频关于这次事件拍摄很清楚。”
有家长走过来开始看视频，看完了便面如死灰，后来又有人走过来看了，却拒不承认：
“这能代表什么？虽然视频显示是我们几个先动手，可没有声音，谁知道他是不是言语挑衅我们，故意激怒我们，语言霸凌也是霸凌啊！唐主任，你也不想想，如果真是他说那样，他真是见义勇为话，怎么可能连被救同学都不承认这回事呢？”
唐主任被噎了一下，因为视频确拍摄很清楚，但也正如家长所说，声音太小，几乎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重要是，现场唯一没有参与打架李砚根本不承认容错是在帮他。
“他是在帮我。”李砚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众人看过去时候，容错也看了过去，但很快跟没有听到声音江别故也说了一下：
“李砚来了，他现在承认我在帮他了。”
江别故笑了下，抬手撸了一下容错后脑。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在各方面证据充足情况下，对方家长当然不同意再报警立案，因为那是对他们孩子完全没有好处事情，不可能这么做，最后他们其中有人认出了江别故，知道他很有钱，于是想要问江别故要一笔损失费，江别故却也没同意：
“该我出我一分不少，不该我出，你们一分也得不到。”
走出办公楼时候已经是放学时间了，李砚和司姝都还在，江别故便想张罗他们吃顿饭，可自己想法才跟容错说了说，便被小孩儿拒绝了：
“我想和你单独吃，他们我之后会请。”
说着就走向了他们，江别故看着容错和他们说话模样，觉得自己可能也有点想当然了，哪里有愿意跟同学家长一起去吃饭孩子，怪不自在。
容错和他们说完了，李砚还是一副生人勿近模样迈步走了，倒是司姝很礼貌过来跟江别故道了再见，离开时候司姝看着容错眼神倒让江别故觉得自己是个电灯泡。
等司姝也走了，容错转头问他：
“几点飞机？”
江别故看了一眼时间：“和你吃完饭差不多就要去机场了。”
容错蹙了一下眉头，拉着他手就往外走：
“那不要耽误时间了，我们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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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想先跟李砚说两句话。”
江别故点点头：“好。”
李砚被容错点名叫出来时候，还并不想起身走出来，但或许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让他有些不自在，最后还是走了过来，两人去了楼梯拐角处，人少，江别故没跟过去，也没看他们说什么。
容错是个能让人放心孩子，他有足够能力把事情办漂亮。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时间，容错走过来拍了一下正趴在栏杆处看风景江别故，对他笑笑：
“我说完了，可以走了。”
江别故应了一声，和他并肩离开，走过楼梯口时候，江别故看到了依旧站在拐角处李砚正靠着墙壁，失神盯着前方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别故没有问容错说了什么，径自跟着他去了孙老师办公室。
事情闹太大，江别故见到孙老师之后便由孙老师带着去了学校教务处，刚走进教务处就感觉像是进了一个小型农贸市场，虽然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是眼前六张嘴一起向自己发动攻击时候，他还是能感觉到吵闹。
容错原本在自己身后跟着，眼前这一幕发生时候，江别故能感觉到到容错下意识就要往自己身前走，却被江别故抓住了手腕。
“没事。”江别故抓着容错手腕，无视众人，迈步走向了进去。
孙老师为江别故和教务处唐主任做了介绍，又简单介绍了一下赵老师：
“容错就是和赵老师班上三个学生闹了不愉快。”
江别故和两人都握了握手：“麻烦了。”
短暂安静之后，对方家长率先开始对江别故发难，只是众人一起开口，怎么听都像是吵架，或许也是忍不了这嘈杂氛围，唐主任用力拍了几下桌子：
“各位家长，吵是解决不了问题！对方家长现在已经过来了，有问题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崩了再吵也不迟。”
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但很快就有人再度开了口：
“你们家孩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手都骨折了，这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就中考了，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就是，还有我儿子，医生说他现在是脑震荡，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一直在喊恶心呢，能不能参加中考都另说呢，这件事，你们说要怎么办吧？”
“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一个解决方式，我们是不会离开。”
两个人开了口，其余几个人也不甘落后，又开始七嘴八舌，江别故只有一双眼睛，看不过来，于是抬手制止了他们说话:
“你们最好一个一个说，我听不到你们说话，只能看你们嘴型，如果一起说话，我并不知道知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江别故话办公室内除了容错以外所有人都愣了一瞬，对方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才有人开了口：
“你是个聋子？我们不跟聋子谈，找个正常人来。”
江别故才刚看清他话，身旁容错就冲了出去，站在那人面前：
“你再说一遍？你说谁是聋子？！”
江别故看不清容错说了什么，甚至看不到他表情，可江别故不看也大致能猜测到什么，孙老师也有些紧张，出声喝止：“容错，你干什么呢？回来。”
容错纹丝不动，江别故微微蹙眉，淡淡出声：“容错，回来。”
江别故声音宛若像一道魔法一般，让容错几乎是瞬间卸了戾气，众人甚至能看到容错紧绷肌肉柔软下来痕迹，他狠狠瞪了一眼对方，转身回到江别故身边站立，看着江别故眉眼柔和，但看向对方时候却又是明显防备姿态，好像谁要是敢说江别故一句不好，他还是会冲过去。
孙老师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觉得这么形容可能不太合适，但他觉得自己这个学生在这一刻真很像一只被驯养很好狼狗，只听主人话，护主很。
而这个主人，就是江别故。
被容错威胁家长此时也反应过来，又开始不依不饶：
“唐主任，你看看这孩子都成什么样了？连家长都敢威胁了，这样学生留在学校也是害群之马，我们要求开除这样学生。”
孙老师闻言挑了一下一边眉毛，没说话，把年级第一，数学物理竞赛好苗子开除，别说她自己同不同意，学校都不可能同意，所以这句话她压根也没有过心，就当做没听到。
江别故看到了孙老师表情，勾了下唇角，再次面对家长：
“我确有听力障碍，但是我也会唇语，你们话我都能看清楚，所以不会有沟通上问题，你们尽管说。”
或许是顾忌容错刚才威胁，这一次对于江别故话，众人都没有什么反应，江别故视线扫过众人，继续说道：
“既然你们不开口，那我就先来说说我解决方案，我弟弟打了人，三位同学医药费理应我们全权承担，耽误课程我可以请家教补齐，直至中考完成，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就这样？”一位家长冷笑出声：“你们连最起码道歉都没有，就想拿钱打发我们？怎么？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江别故看着对方，开口：
“那你们解决方式是什么？”
“我们一致决定，要你们赔偿我们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还有我们父母误工费，另外我们要求你弟弟在学校升旗仪式上公开向我们孩子道歉，并要求学校给予开除处理，有这样孩子在学校，我们怎么放心把自己孩子送进来？”
众人一阵附和，江别故看完却面色不改，淡淡开口：
“如果是这样话，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我们不会道歉，我也不允许我弟弟道歉。”
这句话不止家长老师和主任，就连容错都下意识看向了江别故，但江别故好像没察觉到任何视线，依旧看着咄咄逼人家长，语气平和：
“他可以向学校道歉，因为他行为对学校造成了不良影响，他可以对老师道歉，因为辜负老师辛苦栽培，给老师惹了麻烦，他也可以对全校同学道歉，因为他做了不好示范，但唯独被打那三位同学，我个人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最后一句话像是在热油锅上浇了一碗水，瞬间炸开了锅，但江别故却连表情都没有改变，依旧站在那里，像是根本看不到对方疯狂。
唐主任和两位老师安抚了对方，等对方安静了，江别故才看向唐主任：
“唐主任，这件事来龙去脉，我相信容错已经跟你们说过了，他只是帮助同学免于霸凌，并没有做错什么，不能因为他没有受伤就说他是施暴者，是错了，你说对吗？”
“你说我们是霸凌就霸凌了？”一个人冷笑着开口：“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们是霸凌？我还说是你弟弟霸凌呢，我们三个孩子都被打进了医院了，还要被你们安排一个霸凌名声，天底下没这样道理！”
江别故闻言笑了一下：
“关于你说这一点，我个人其实也很好奇，三打一都输了身手究竟是怎么做到在学校里作威作福？”
“谁作威作福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又不是警察，有本事让警察来判定究竟是谁霸凌了同学！我就不信了，不信这个社会没有王法了。”
对方很激动，江别故却很淡定，他淡定看对方义愤填膺，然后又淡定点头表示认可：
“那就报警，让警察来调查取证，看看最后这件事情怎么定性，不过你们也要考虑清楚，一旦立案调查，我就会坚决追究他们法律责任，年满16周岁我追究刑事责任，未满16周岁，我会追究治安责任，这样一来，他们就有了前科劣迹，违法记录，可能会影响他们一生，你们确定要这么做吗？”
自己孩子是个什么品行，就算父母不完全知道，却也会了解一个大概，所以江别故要报警话一说出来众人没有人说话，面面相觑起来，甚至有几人都凑到了一起讨论办法，江别故无所谓，任由他们说，倒是容错有些担心扯了一下江别故衣摆。
江别故看过去，看到了容错无声唇形：“我们没有证据。”
江别故笑笑：“放心。”
他们商量了有几分钟时间，最后又变得趾高气昂起来：
“报！现在就报警！我倒要看看警察能查出个什么来。”
他们料定了容错没有证据。
江别故完全没在怕，点点头就拿出了手机，递到容错面前：“报警。”
唐主任走了过来，制止了江别故动作：“先别这么冲动，我们再谈谈。”
报警对学校影响太大，不走到最后一步，校方不会想看到这样局面，江别故理解校方，看向唐主任：
“唐主任，站在你立场我完全理解你为什么不愿意报警，但我作为容错家人，我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认下不属于他过错，如果他见义勇为都要被冠上施暴者帽子，或许我为他选择这所学校本身就是个错误，但如果我配合校方让他低头，那就是我这个哥哥没用了，我无权管教别人孩子，但护着我家小孩儿不被欺负还是绰绰有余。”
“我态度放在这里，且不会改变。”江别故说：“道歉，不可能！实在不行，我建议报警处理。”
这件事像是僵在这里了。
不管是有证据证明容错是见义勇为，还是说容错肯低头，校方都有处理方式，可偏偏双方家长谁也不肯退一步，一方要求严肃处理，一方又拒不低头。
校方当然是相信容错，可是在没有任何证据前提下，这样相信难以服众，说不定还会被对方借机闹大，那不是校方想要看到局面。
可江别故态度也摆在这里，他不可能低头让容错道歉。
正在唐主任和两位老师一筹莫展时候，教务处门被敲了敲，屋内除了江别故听不到以外，其余所有人目光都看了过去，孙老师见到来人率先开了口：
“司姝？你怎么来了？老师这边暂时有事处理，你先回去……”
“老师。”司姝打断孙老师话：“如果你们是在处理容错事情，我这边有证据，或许可以帮到你们。”
江别故回过头去也看到了司姝，很漂亮很文静一个女孩子，一看就是个学习很好乖孩子，这样孩子多半都是不想惹事，却偏偏因为容错而站了出来，江别故看向身边容错，容错察觉到江别故目光看了过来。
两个人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往往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就像现在，容错就很清楚知道他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下意识想要说什么，但地点不对，时间也不对。
江别故是从千里之外赶回来为自己处理这些破事，他打骂自己都应该，别说只是调侃了。
所以最后容错也只是移开了视线，不看他了。
江别故挑了挑眉。
司姝将自己手机递给孙老师：
“我昨天下晚自习离开之后走到半路发现自己手机没带，便回来学校取，取完手机下楼时候看到刘洲他们三个人强行带走了李砚，然后容错跟了过去，我担心出什么事情也跟着去看了看，发现他们在欺负李砚，容错出现只是去制止他们，也是他们先动手打容错，我都录下来了，我本来是要去喊保安，可刘洲他们先去喊了。”
孙老师有些意外司姝会这么做，但这无疑是这件事一个转机，她看了看手机里视频，又交给唐主任看了看，唐主任看完便看向赵老师，赵老师过来看了看，又对家长说：
“各位要看看吗？视频关于这次事件拍摄很清楚。”
有家长走过来开始看视频，看完了便面如死灰，后来又有人走过来看了，却拒不承认：
“这能代表什么？虽然视频显示是我们几个先动手，可没有声音，谁知道他是不是言语挑衅我们，故意激怒我们，语言霸凌也是霸凌啊！唐主任，你也不想想，如果真是他说那样，他真是见义勇为话，怎么可能连被救同学都不承认这回事呢？”
唐主任被噎了一下，因为视频确拍摄很清楚，但也正如家长所说，声音太小，几乎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重要是，现场唯一没有参与打架李砚根本不承认容错是在帮他。
“他是在帮我。”李砚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众人看过去时候，容错也看了过去，但很快跟没有听到声音江别故也说了一下：
“李砚来了，他现在承认我在帮他了。”
江别故笑了下，抬手撸了一下容错后脑。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在各方面证据充足情况下，对方家长当然不同意再报警立案，因为那是对他们孩子完全没有好处事情，不可能这么做，最后他们其中有人认出了江别故，知道他很有钱，于是想要问江别故要一笔损失费，江别故却也没同意：
“该我出我一分不少，不该我出，你们一分也得不到。”
走出办公楼时候已经是放学时间了，李砚和司姝都还在，江别故便想张罗他们吃顿饭，可自己想法才跟容错说了说，便被小孩儿拒绝了：
“我想和你单独吃，他们我之后会请。”
说着就走向了他们，江别故看着容错和他们说话模样，觉得自己可能也有点想当然了，哪里有愿意跟同学家长一起去吃饭孩子，怪不自在。
容错和他们说完了，李砚还是一副生人勿近模样迈步走了，倒是司姝很礼貌过来跟江别故道了再见，离开时候司姝看着容错眼神倒让江别故觉得自己是个电灯泡。
等司姝也走了，容错转头问他：
“几点飞机？”
江别故看了一眼时间：“和你吃完饭差不多就要去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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