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半生熟35_半生熟(若你爱我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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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半生熟35

  原本,为安全起见装红外线并不是多夸张的事,但关健它装的地方太过隐秘,就会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厉行判断,每个进入天池的客人都被隐在暗处看似为烘托气氛、状似灯光的红外线扫过。

  这是一种特殊的市面上几乎见不到的探侧仪器。红光扫过人体的时候,身上的东西,尤其是某些危险的武器,监控屏幕上绝对一目了然。

  这说明了什么?无疑是,被搜身。

  仅仅是因为防范这么简单?有必有如此防范?思及此,厉行的眼神愈发复杂。然而他什么都没说,和任何一个进入天池的人一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见萧熠进来,酒保恭敬地和他打招呼:“老板。”

  萧熠脚下未停留,径自走过吧台,同时扬声吩咐:“招呼好厉先生。”

  酒保第一次见厉行,但却认识他身边跟着的黑猴子,于是热情地询问厉行喝什么酒。

  以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厉行没看见贺熹的身影,他不紧不慢地回应:“谢谢,我不喝酒。随便来杯什么,再帮我找个位子。”然后摒弃周围喧哗的气氛,继续搜寻着贺熹。

  厉行本就有一种令人不容忽视的气场,加上长年严酷的训练,使他不消言语,安静地站着也能令存在感无限扩大。尤其当他眼神中透出冷然阴翳的光,更是造就了压迫感。哪怕他表现得极为客气,酒保依然不敢怠慢,示意侍者为他安排座位。

  这时,DJ换上一首非常劲爆的乐曲。紧接着,厉行感觉到周围人群的情绪瞬间高涨起来。他在侍者引领下落座,然后将目光投向舞池。

  凌乱的发,迷离的眼,站在舞台中央的女子随着音乐舒展柔软的腰,自信且张扬地展示她的曲线美,妖娆得令动感的节奏充满神秘诱惑的气息。

  洒吧的气氛被一个女子的性感推向**。男人们的定力土崩瓦解,他们冲破矜持的底线,将那些蛰伏在心的**肆无忌惮的显露出来,抑制不住冲她吹口哨。

  目光的落点是女子媚态横生的脸,厉行太阳穴突跳,他绷紧了下颌。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片刻功夫,但厉行却觉得极为漫长。仿佛是跳得累了,女子在未尽的余乐中离开舞池。人还没走到吧台前,已动作娴熟地打了个响指。

  酒保领会,笑着把准备好的加了冰块的酒推过来,熟捻地与她攀谈:“比平时晚了二十分钟,阿正还和我打赌说米佧姐今晚不会上场了。”

  米佧,贺熹现下的名字。因为事前和萧熠打过招呼,所以天池所有认识贺熹的员工都遵照老板吩咐称她米佧姐。而她的身份则是白天能顶职场半天的白领,俗称白骨精。至于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天池,理由很简单也很合情合理,解压。

  当然会晚了,因为要找一处安静安全的地方给厉行回电话。但贺熹却只能说:“补了个妆。”明眸含笑间,她豪爽地一仰头,喝下整杯。

  分明很粗鲁的姿势,由她来做就显得优雅至极,还有那张异常精致的脸,令年轻的酒保好半天移不开视线。

  一杯冷饮入喉,贺熹微抿了唇,交叠了长腿半倚着吧台,饶有兴味地看着舞池中暧昧地贴着搂着的男男女女,一面悠然自得地观赏着火光四溅的香艳场面,一面漫不经心地与酒保闲聊。

  “米佧姐,昨晚那位王先生你有印象吗?”

  “满手宝石戒指,自以为很高雅的那个?”

  “对,就是他。阿正说他放话,一星期内让你跟了他。”

  贺熹笑了,轻蔑的那种,之后像场外评论一样说了一个字:“俗。”

  “米佧姐你还不知道他的背景吧?他老子是华业地产的老总,有多少女人……”

  贺熹侧头看了眼酒保,笑言:“现在满世界富二代,人人以为自己是个角儿。”

  厉行听不见贺熹和酒保说什么,但他注意到场内很多男人的目光都锁定在她身上,这个发现令他的心情不爽到极点。竭力控制着情绪,厉行提醒自己她在执行任务,而做饵引人入套的伎量必须是要引人注意的。于是,他压抑着坐着没动。

  可偏偏有人不怕死的挑战他的忍耐力。才片刻功夫,已经有三个男人上前搭讪。前两个被打发走后,紧跟着来了个相对比较难缠的男人。

  晕色光线下,一杯琥珀色的液体推到贺熹面前,一道男声自身侧响起,“小姐,请你喝一杯。”

  只要萧熠不亲自坐阵吧台,每晚这样的状况不知发生多少回,酒保已经见怪不怪了。先是以不屑的眼光看了衣着得体的男人一眼,才示意贺熹。

  当卧底果然不是人干的活。贺熹想着,慢慢地侧身抬头。柔软的长卷发散落在肩上,精致的脸颊因酒精作用泛着红晕,褐银色眼影的小烟熏,让妆容鲜明细腻且突现质感,她的双眸在酒吧晕色灯光下,充满妖娆的光芒,而此时侧身的慵懒姿势,令性感的身体曲线展露无疑……所有这些女性之美隐隐向男人传递着一种摄人魂魄的诱惑。

  其实原本贺熹是不耐烦的表现,可看在男人眼里却是一种慵懒的性感。注视着眼前美丽而魅惑的脸,等了半天不见回应的男人极富耐心地重复:“小姐,请你喝一杯。”

  你才小姐!你全家都小姐!贺熹腹诽着,似笑非笑地睨他,眼眸里蕴含着不易被外人捕捉的嘲讽与敷衍,静默了一瞬,她像洞穿一切似地问:“然后呢?”

  然后?与她对视的目光突然由深遂变得明亮,男人勾唇,弯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微微俯身,在她耳畔缓慢低语:“没有然后。”

  如果不是在执行任务要表现出一种风尘味,贺熹肯定赏他掌掴。可现在身不由人,不知道陈彪什么时间会出现,又或许是已经在某个角落,贺熹不能轻举妄动。于是,像是被酒精燃烧了,她没有因他刻意的靠近表现出慌张,反而低低笑了,然后配合他放轻了声音,以糯而柔的嗓音故意拉长了尾音,透着暧昧挑逗气息的轻吐出一个字:“……哦?”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自她眼底划过,她将酒杯推向酒保,朝男人灿然一笑:“那么,换最贵的。”

  不动声色地将吧台处两人暧昧的姿势收进眼里,厉行咬牙压下起身的冲动。

  一杯过后,他看见吧台前的男人伸出手,覆在贺熹手背上。

  感觉到他手心传递出的一种仿佛是微妙的亢奋情绪,贺熹抬眸,迷离的眼神隐隐涌起一丝愠怒,但语调仍是柔声曼语:“怎么,这就是没有然后的然后?”略顿,淡且疏离地提醒:“这位先生,千万不要你与他们有什么不同。”

  夹杂着隐隐酒气的如兰气息充斥在鼻端,男人只当她故作清高抬身价。定睛看着贺熹,眼神中透露出**的**之光,他自以为是的说:“你可以理解成我对你感‘性’趣。”

  不难听出他刻意咬重的字眼,贺熹不屑地轻哼,“对我感兴趣的何止一人。”

  那么淡的语气,那么重的讽意几乎磨光了男人的耐心,可为了眼前这个令他怦然心动的女人他忍了,“你很幸运。要知道,勾起我‘性’趣的女人不多。”

  眼中厌恶的情绪已无从掩饰,贺熹一字一顿地回道:“这样的对白真是,老套!”

  有句古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面对贺熹一再的拒绝,男人倒也不怒,反而觉得她淡淡的表情和糯糯的嗓音,有股说不出的性感,像后劲十足的酒,喝了让人上头。

  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男人终于忍不住发出**的邀请:“我只是想把一只魅惑的夜猫带回家。”取出支票,他阔气地说:“开个价吧。”

  直视他的眼睛,贺熹敛笑抽出手端起酒杯,酒保几乎以为她要将酒拨在男人脸上,然而下一秒,她只是仰头干了,然后不留情面地回敬:“不要手里有几个‘子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光影斑驳中,男人脸上涌起怒意。可就在企图拽住欲起身离去的贺熹的手腕时,看见一条奶白色的拉布拉多犬飞奔而来,在他未及反应过来之时,就被它扑倒在地。

  “啊——”似是极为惧怕宠物,黑猴子明明咬住的仅仅是他的衣袖,男人却吓得尖叫不止。而就在他仰躺在地上时,不小心撞倒了端酒的侍者,尖叫声混夹着玻璃破碎的声音难免惊到近处的客人,他们纷纷身起退到一边,议论纷纷。

  与此同时,厉行已起身,一把扼住从他身旁经过的一名身材高瘦的侍者的手腕,在他耳边迅速交代了两句。经提点侍者反应过来,将手中的托盘放下,他急急跑向吧台。

  很快地,天池的几名保安赶到现场,吧台前的工作人员也在那名瘦高的侍者提醒下迅速出来站在被黑猴子控住的男人前面,挡去众人视线。几乎是同一时间,DJ也默契地换了首节奏感更强的曲子,让舞池的放纵吸引去客人的注意力。

  就这么突如其来地发生了一幕意外,又悄无声息地被平息了。短短几分钟时间,男人已被保安带走,吧台前除了贺熹和黑猴子,只剩酒保。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仅仅是幻觉。

  看看黑猴子,贺熹恍然大悟。她以探寻的目光扫过四周,不期然地,看见厉行沉着脸站在九点方向的一张方桌前。

  当然没想过真能瞒得滴水不露,可毕竟被“抓”了个“现形”,贺熹还是懊恼了。

  咬紧了唇,贺熹怯怯地看着身穿她刚刚才为他添置的便装、帅到一塌糊涂的厉行。

  最后,还是厉行先行收敛了情绪。他若无其事地坐下,其实是无可奈何,端起手边透明的杯子,喝了一口冰冷的液体。再说护主有功的黑猴子,像是知道贺熹有任务在身不便亲近它,完成“救援”任务后它又颠颠地跑向厉行,在他脚边乖乖趴下。

  果然不是一般的犬。将先前的突发事件尽收眼底的卓尧松了口气,他重新退回原位,按预先计划隐在角落里。酒吧的喧嚷依旧在继续。无论是贺熹、厉行,亦或是卓尧都各自扮着着各自的角色,直至凌晨一点。终于,耳麦里传出卓尧的命令:“今天没雨,收工吧。”

  崩紧的神经缓和下来,贺熹松了口气,抬眼看了看状似和黑猴子唠嗑的厉行。其实厉行一直注意着她,接到她示意的眼神,他打响指示意侍者结帐,然后领着黑猴子率先往外走。在他经过吧台的时候,天池意外地迎来了当晚最后一批客人。

  耳麦里的声音低沉而急迫,贺熹听到卓尧以命令的口吻唤:“米佧!”

  于是,贺熹伸向吧台准备取回风衣外套的手缓缓收了回来。

  其实这个时候,只要厉行不动声色的离开,就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吧台前的酒保在看见黑猴子时居然忘了萧熠三令五申的的交代,玩笑似地说了句:“米佧姐这是有护花使者来接啊?难怪老板今晚没露面,不介绍下?”话是对贺熹说的,眼睛却看向厉行。

  此时,厉行几乎要与贺熹擦肩而过。然而,他敏感地发现贺熹瞬间僵直的身体。直觉地意识到什么,他很自然地抬眼扫了下前方,然后像是为了唤拉布拉犬一样转身背对着门,与贺熹迎面而站。

  贺熹的眼神在说:“不要和我说话。”

  厉行懂了。他想她现在需要一个摆脱所谓的护花使者“纠缠”的理由。

  恰逢此时,有侍者端着托盘经过,大脑极速运转,他将一个信息反馈给贺熹。

  贺熹立即领会,她接过侍者托盘里的高脚杯,将里面的液体抬手泼到厉行脸上。

  而这一幕,“恰巧”被行至厉行身后的陈彪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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