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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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鸢心里跟喝了一泡蜜似的,娇嗔道：“我等你等得都急死了,刚刚还不得不让那个人坐在我身边。要是先你我一起上来该多好啊,直接叫那个人换位置，还省得费一张纸。”
石清源摇摇头说：“瓜田李下,我还是担心有人瞧着。”
赵鸢觉得他也未免太过谨慎了！
她挑了挑眉说：“谁啊？难道你老婆盯梢盯到火车上来了？”
不过，月台确实是不进站的人也能看见，不像高铁里面真正是封闭的小空间。
赵鸢也佩服男人的谨慎——哪像那个刘建军，女人的脏内裤都揣裤兜里带回家了！
石清源还是摇头说：“‘诸葛一生唯谨慎’,还是小心一点好啊。明明什么事都没有,要是落得话柄，才是真冤枉呢！”
扭头笑嘻嘻地看着赵鸢。
他的笑容,和刘建军完全不一样。
刘建军的笑，是脸皮笑，肥肉跟两坨凉粉似的,一笑起来就颤巍巍的,眼睛本来就小,笑起来彻底没眼睛了。瞧着就是谄媚和猥琐。
而石清源的笑,嘴角只略略一勾，但眼睛在笑,眸子里全是真诚，赵鸢只要凝望着他,好像魂儿就被吸到他瞳仁中心的漩涡里,怎么挣扎都出不来了。
赵鸢不知哪来的胆子,突然放肆地把头往他肩膀上一靠。
他也没有刚刚的谨慎,任由她靠着，甚至，在火车“哐啷”开起来的时候，悄然她头顶印了一吻。
他们像小情侣，又像小夫妻，甜蜜地依偎着彼此，赵鸢的手很快被他握在手心里，指尖爱抚地滑过她手背的皮肤。他赞叹着：“从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手！想着它还那么灵巧，真是上天最大的恩惠了。”
赵鸢顺势也看向他的手：他的手也很美，手指修长，关节略凸，但毫不显得粗笨，反而昭显着男人强大的理性思维。
赵鸢慨叹着：“男人家有这样一双手，也是少见了。”
石清源被她逗乐了：“咱们是找机会来互相吹捧的么？”
赵鸢笑道：“我还带了些草图，要么，咱们在这里正经八百搞点学术讨论？”
“啊……”石清源犹豫着，“我到S市之后，还要学术很久，脑子会累到坏死的！”
赵鸢喜欢死他的幽默了，咯咯地笑着：“那一路漫漫两个小时，咱们就睡？”
石清源沉默了一下，突然伸头在赵鸢耳边说了一句，赵鸢粉拳“咚咚”地砸在他胸口：“你坏死了！”
石清源说的是“这也算‘睡’过了？”
赵鸢的脸露出一点旖旎的粉红色，眉目生春，脉脉含情地瞟了他一眼。
这要不是高铁，赵鸢觉得石清源有吻过来的打算。
众目睽睽的，不能亲昵到热吻的程度，但头碰头、肩并肩继续热恋般的依偎着并没有什么不可以。
就这么依偎着，听着彼此的心跳，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事都不想，听着高铁在铁轨上滑过的声音，轻快的风景从眼前掠过，到处都是春色般绿意融融，美不胜收。
突然，赵鸢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慌乱得几乎要跳起来。再一看，更有点忐忑：是刘建军的微信视频请求。
“这……怎么办？”
石清源说：“你接呗，没事。我去洗手间。”
起身却并没有走，站在座椅前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
赵鸢心里是有点懊丧的，接通视频之后也有点没好气：“怎么啦？”
刘建军说：“凶巴巴的干嘛呀！关心你啦！到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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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鸢说：“车上呢。”故意掉转前置摄像头的方向，拍了拍车窗，那里，又飞驰后退的树木、房屋和电线杆。
她心里恼火，凶巴巴问：“没骗你吧？还查岗啊！”
刘建军厚着脸皮笑道：“这怎么叫查岗呢？查岗，是突然到你住的地方突袭，哈哈哈哈。”
赵鸢心一跳，嘴依然很凶：“你来呀，我欢迎呢！”
刘建军嬉了脸一笑：“我忙呀，不然，也挺想和你在S市度个小假呢。哎，S市的鸡汤面是出名的，你明天大早要去尝尝。”
“要不要给你打包回来啊？”
“不用不用。”刘建军说，“面条这东西，放坨了还能好吃？只能在当地吃。不过，好老婆你有这心意，我就感激得不得了了！”
赵鸢嗤之以鼻。
刘建军又问：“你们这个学术沙龙要三天啊？”
赵鸢点点头。刘建军说：“哦，我这几天也要加班呢。豆豆只好交给爸妈照顾了。哎，咱妈说，暑假里都被孩子牵着，没跳得成几回舞，感觉浑身都僵硬了。”
赵鸢觉得他这一段话里问题重重，但一时间只揪着最后一句，带点嘲讽的意思说：“妈这阵是辛苦啦！你是孩子监护人，却又要加班！不过呢，转眼天这么热了，妈出去跳舞也要当心中暑呢，在家吹吹空调歇歇也挺好——哎，你倒是提醒点，豆豆的视力已经在打转转了，幼儿园老师说这电视一看多，很快就有近视的可能性了。”
刘建军听出来老婆话音里的不满，连连说：“我晓得我晓得，我转告她。你晚上订好一点的酒店，别委屈了自己！三天两夜也花不了几个钱。到地儿了，把住哪里告诉我哈。”
“早定好了，S市假日酒店，四星，不很贵，只有标间了，588一晚。”赵鸢埋怨着，“不过，什么都要管，你真是烦死了。”
又叨叨了一会儿，终于挂了视频。
石清源又坐了回来，摇摇头说：“他到底是个做老板的，处理事情滴水不漏啊。”
“有什么滴水不漏的！”赵鸢说，“无外乎不相信我，啥都要查。你说他就是打电话到酒店，酒店会把我的所有情况都告诉一个陌生人吗？”
她的眼睛里好像闪着星星，带着一点点挑衅的意味。
石清源一看就明白了，又是和风朗月地笑：“唯只怕他真的上楼查岗。”
“应该……不会……”和刘建军不一样，赵鸢这方面倒真是一点经验值都没有，说得犹犹豫豫，还悄瞥了石清源一眼，好像有小机心，但也是做贼心虚的模样。
石清源逗孩子般逗她：“他要来查岗，我就学007翻窗到隔壁。”
“胡扯啦！”赵鸢急了，“我定的是18楼好伐？！”
石清源大笑起来：“那要么你来找我，让他扑个空？”
“我……”赵鸢突然感觉自己进了圈套一样——怎么的就和他讨论起来晚上谁住谁那儿去了？他们……有发展到这一步吗？
她的脸迅速地红了起来，低垂着脑袋，刘海轻轻跃动着，遮着她的前额、眉毛和眼睛。
石清源仿佛听见她呢喃地嗔怪：“胡说什么了？”
他说：“我……不是胡说。”
停了停又说：“不过……首先还是你愿意。”
赵鸢几乎不犹豫，低声说：“我愿意。”
下了高铁，石清源拖着赵鸢的皮箱，依然步伐很开阔、很洒脱地往前走。他熟门熟路带着赵鸢到了出租车通道，说：“我直接去项目会议地点——就是一家酒店的外租会议室，晚上也住在那里。不过，刚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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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要去S市假日酒店，那地方我晓得的，还是车先送你过去再送我，顺路。”
他接着问：“我的意思是，我们先打一辆车——早高峰的车不太好打的，两辆车反而浪费了。”
赵鸢当然愿意和他在同一辆车上再待一会儿咯！刚刚高铁上的两个小时，做梦似的转瞬即逝，她好不甘心呢！
她说：“不，你上午10:00的会议，已经挺急了，现在是早高峰的尾巴，只怕还有可能堵车；而我的学术沙龙要到下午二点才开始报到，就在假日酒店隔壁的S市人文学院里，走路只要十分钟。所以，还是出租先送你去会场，然后调头再送我。”
石清源看了看手表，同意了。
赵鸢当然也有她的小算盘，石清源到了地方，她一路百度导航也开着，看清了酒店名字，心里道：要是晚上你推三阻四，我就亲自来找你。
一旦情感上出轨了，身体好像只是时间问题。甚至，是愿意倒贴的，像邓红梨那样。
石清源下车对她挥挥手，不放心地说：“到地方了给我发条信息报平安。”
赵鸢点点头。司机调转车头，又把她送到了假日酒店。
赵鸢不仅发了平安信息，而且发送了定位。
石清源大概已经开始评审工作了，很久都没有回复信息。
但是，他看到了、明白了就好。
赵鸢对自己说。
她归置了行李，拉开了18层楼的窗帘。夏天的阳光好得不行，天空几乎看不见一丝云彩，S市的天空也没什么雾霾，到处蓝悠悠的。赵鸢躺在一张床上，伸开四肢，觉得好像有点狭窄，又换了另一张，还是一样狭窄。
她咬着嘴唇，幻想着哪张床更有感觉，不由在两张床上分别滚了好几圈寻找“感觉”。
其他感觉没有，唯有相思。
这种难以言述的，才分开不到半个小时就飞速地生长起来的相思，瞬间就像某种热带的爬藤植物，从她的心房蹿出来，飞速地爬满她的每条血管、每根骨骼、每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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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鸢心里跟喝了一泡蜜似的,娇嗔道：“我等你等得都急死了,刚刚还不得不让那个人坐在我身边。要是先你我一起上来该多好啊,直接叫那个人换位置，还省得费一张纸。”
石清源摇摇头说：“瓜田李下,我还是担心有人瞧着。”
赵鸢觉得他也未免太过谨慎了！
她挑了挑眉说：“谁啊？难道你老婆盯梢盯到火车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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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鸢也佩服男人的谨慎——哪像那个刘建军，女人的脏内裤都揣裤兜里带回家了！
石清源还是摇头说：“‘诸葛一生唯谨慎’,还是小心一点好啊。明明什么事都没有,要是落得话柄，才是真冤枉呢！”
扭头笑嘻嘻地看着赵鸢。
他的笑容,和刘建军完全不一样。
刘建军的笑，是脸皮笑，肥肉跟两坨凉粉似的,一笑起来就颤巍巍的,眼睛本来就小,笑起来彻底没眼睛了。瞧着就是谄媚和猥琐。
而石清源的笑,嘴角只略略一勾，但眼睛在笑,眸子里全是真诚，赵鸢只要凝望着他,好像魂儿就被吸到他瞳仁中心的漩涡里,怎么挣扎都出不来了。
赵鸢不知哪来的胆子,突然放肆地把头往他肩膀上一靠。
他也没有刚刚的谨慎,任由她靠着，甚至，在火车“哐啷”开起来的时候，悄然她头顶印了一吻。
他们像小情侣，又像小夫妻，甜蜜地依偎着彼此，赵鸢的手很快被他握在手心里，指尖爱抚地滑过她手背的皮肤。他赞叹着：“从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手！想着它还那么灵巧，真是上天最大的恩惠了。”
赵鸢顺势也看向他的手：他的手也很美，手指修长，关节略凸，但毫不显得粗笨，反而昭显着男人强大的理性思维。
赵鸢慨叹着：“男人家有这样一双手，也是少见了。”
石清源被她逗乐了：“咱们是找机会来互相吹捧的么？”
赵鸢笑道：“我还带了些草图，要么，咱们在这里正经八百搞点学术讨论？”
“啊……”石清源犹豫着，“我到S市之后，还要学术很久，脑子会累到坏死的！”
赵鸢喜欢死他的幽默了，咯咯地笑着：“那一路漫漫两个小时，咱们就睡？”
石清源沉默了一下，突然伸头在赵鸢耳边说了一句，赵鸢粉拳“咚咚”地砸在他胸口：“你坏死了！”
石清源说的是“这也算‘睡’过了？”
赵鸢的脸露出一点旖旎的粉红色，眉目生春，脉脉含情地瞟了他一眼。
这要不是高铁，赵鸢觉得石清源有吻过来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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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赵鸢的电话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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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鸢心一跳，嘴依然很凶：“你来呀，我欢迎呢！”
刘建军嬉了脸一笑：“我忙呀，不然，也挺想和你在S市度个小假呢。哎，S市的鸡汤面是出名的，你明天大早要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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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里好像闪着星星，带着一点点挑衅的意味。
石清源一看就明白了，又是和风朗月地笑：“唯只怕他真的上楼查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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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源逗孩子般逗她：“他要来查岗，我就学007翻窗到隔壁。”
“胡扯啦！”赵鸢急了，“我定的是18楼好伐？！”
石清源大笑起来：“那要么你来找我，让他扑个空？”
“我……”赵鸢突然感觉自己进了圈套一样——怎么的就和他讨论起来晚上谁住谁那儿去了？他们……有发展到这一步吗？
她的脸迅速地红了起来，低垂着脑袋，刘海轻轻跃动着，遮着她的前额、眉毛和眼睛。
石清源仿佛听见她呢喃地嗔怪：“胡说什么了？”
他说：“我……不是胡说。”
停了停又说：“不过……首先还是你愿意。”
赵鸢几乎不犹豫，低声说：“我愿意。”
下了高铁，石清源拖着赵鸢的皮箱，依然步伐很开阔、很洒脱地往前走。他熟门熟路带着赵鸢到了出租车通道，说：“我直接去项目会议地点——就是一家酒店的外租会议室，晚上也住在那里。不过，刚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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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着问：“我的意思是，我们先打一辆车——早高峰的车不太好打的，两辆车反而浪费了。”
赵鸢当然愿意和他在同一辆车上再待一会儿咯！刚刚高铁上的两个小时，做梦似的转瞬即逝，她好不甘心呢！
她说：“不，你上午10:00的会议，已经挺急了，现在是早高峰的尾巴，只怕还有可能堵车；而我的学术沙龙要到下午二点才开始报到，就在假日酒店隔壁的S市人文学院里，走路只要十分钟。所以，还是出租先送你去会场，然后调头再送我。”
石清源看了看手表，同意了。
赵鸢当然也有她的小算盘，石清源到了地方，她一路百度导航也开着，看清了酒店名字，心里道：要是晚上你推三阻四，我就亲自来找你。
一旦情感上出轨了，身体好像只是时间问题。甚至，是愿意倒贴的，像邓红梨那样。
石清源下车对她挥挥手，不放心地说：“到地方了给我发条信息报平安。”
赵鸢点点头。司机调转车头，又把她送到了假日酒店。
赵鸢不仅发了平安信息，而且发送了定位。
石清源大概已经开始评审工作了，很久都没有回复信息。
但是，他看到了、明白了就好。
赵鸢对自己说。
她归置了行李，拉开了18层楼的窗帘。夏天的阳光好得不行，天空几乎看不见一丝云彩，S市的天空也没什么雾霾，到处蓝悠悠的。赵鸢躺在一张床上，伸开四肢，觉得好像有点狭窄，又换了另一张，还是一样狭窄。
她咬着嘴唇，幻想着哪张床更有感觉，不由在两张床上分别滚了好几圈寻找“感觉”。
其他感觉没有，唯有相思。
这种难以言述的，才分开不到半个小时就飞速地生长起来的相思，瞬间就像某种热带的爬藤植物，从她的心房蹿出来，飞速地爬满她的每条血管、每根骨骼、每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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