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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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鸢一激灵,推了推他，冷了眉眼说：“我已经不爱你了！”
石清源倒是笑了起来,勾弄着赵鸢的下巴，说：“那就恨我吧。”
他像绝佳的舞蹈家，勒住赵鸢的腰肢，轻盈无比地就地一旋磨。赵鸢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背后突然软软地着实了，原来已经被他放倒在床上。
她身躯落床，心却在飞，朦胧间想着：就飞一会儿吧,看他能玩出什么新的幺蛾子！
不错,某个角度来说，她还是享受他的。
或者说，这种事，本来就是互相的享受。
他很卖力,但也不莽撞，不得不说是个情场高手,非常懂得女人。然而赵鸢的牙紧咬着,没有半点声音发出来；她的眼睛不像以往陶醉时那样闭着或半睁着，而是斜过来,却一点不漏地盯着他的鼻尖和眼角。
石清源不由伸手去捂她的眼睛：“小鸢，你这么看我,我都有点害怕了。”
赵鸢笑着把话从齿缝里挤出来：“清源,你不是让我恨你吗？我现在在每一点感受里加深对你的恨——”她突然闷哼一声,而后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胳膊，宛如缠住了他，妩媚而恶毒地笑着：“每一次都更深刻一点呢！”
男人像看待赌气的小女孩一样看着她，然后无奈地笑。
他的身体也是诚实的——一如赵鸢本人。
他气喘吁吁的，然后在耳鬓厮磨间亲吻赵鸢汗湿的额角，长长地太息着：“那你就继续恨我吧……”
他终于休息好了，用干毛巾简单擦了汗就穿上衣服。
“你洗澡吗？里面的浴室设施还是很不错的，该有的都有。”他问赵鸢。
赵鸢瞥了一眼浴室——看起来设施很有档次——但还是摇了摇头，她包里有湿巾，使她的清理来得更为方便——两个人好像始终怀着鬼胎，不肯让对方在自己面前消失片刻。
她穿上连体长裤，那军绿色很干练，腰扎得很细，而背又很挺，瞬间使得她又有了御姐范儿。
赵鸢浑身舒泰，而她不打算对这样的感觉心怀歉疚了。
她拿出包里自己带的水喝了一口，回眸对石清源说：“还要谈么？我洗耳恭听。”
石清源眉眼里有那么一点点诧异，不过他反应得很快也很妥当，坐在飘窗上看外面的竹子。竹子被风吹斜，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余外一片静谧，好像竹叶上的露水掉落下来，也能听见动静。
“小鸢，我知道你不原谅我。”他以退为进，说了第一句。
赵鸢此刻坐在藤椅上，热乎乎的身体被藤制品天然的微凉感抚慰着。那些酝酿已久的恨毒，仿佛也因为刚刚一次圆满的欢.好而变得飘散了好多。
她正准备说点什么，邓红梨的电话来了，赵鸢歉意地看了石清源一眼，表示她不得不接这个电话：“喂。”
邓红梨说得小心翼翼：“小鸢，是你吧？还好吧？”
“挺好的。”赵鸢说。
大概她的呼吸仍然挺急促的，邓红梨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问：“你们刚刚没打架吧？”
赵鸢不由就笑了：“没有啊。”
邓红梨舒了口气一样“哦”了一声，才又期期艾艾道：“那……刚才打了一炮啊？……”
赵鸢只是有点诧异她的敏锐，接着也并无羞耻地说：“嗯。是的。”
邓红梨这次静默了好一会儿，终于道：“小鸢，我太熟悉了，太熟悉这种感觉和套路了。你会再陷进去的——就像我和大金链子那样。和谐的那啥，真的是男人有女人之间各种‘病’的良药。但我还是要劝你，从这种虚幻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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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抽身吧！真的，这太他妈虚幻了！”
赵鸢握着手机，急遽地瞟了石清源一眼，然后说：“我知道。回聊。”
石清源刚刚还胜利在望的眼神，大概被她锐利且警醒的目光给惊住了，笑容凝结在嘴角，变得逐渐僵硬。
赵鸢挂了电话。接着开始了她和石清源今天的谈话：“是的，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石清源垂头说：“不过，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赵鸢不由大笑起来：“清源，你是智商那么高的人，这个‘为什么’你怎么会不知道啊？！”
石清源重新抬起眼望着赵鸢，悲悯而睥睨同时在眼神中出现，让人有种尊严被揉搓、但又并未直接被毁掉的难受感。
他好一会儿才说：“你怪我不忠于你，对吗？”
赵鸢也不说话，死死地盯着他，俄而笑道：“你是不是要说，不忠是男人的本性？”
“小鸢，你不了解男人……”
赵鸢打断他：“我是不了解，我只是觉得奇怪，我当年心里是不是糊上了屎，居然能够相信你是个好人，相信你所有的选择是因为无奈，是因为责任，是因为爱情。”
她尖锐地笑着，修长的天鹅颈在军绿色的西装领里挺起来，下巴昂着：“其实你已经是个‘惯犯’了，不忠于妻子，自然也不能忠于情人，对吧？偏偏妻子不计较你，情人又没法计较你。所以，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女性的感情，满足你自己的欲.望。”
石清源表情肃然起来，嘴角挑着一些嘲讽：“小鸢，做人不要双标。我不忠于妻子，你又忠于丈夫了？我在外面找情人，你没有？”
赵鸢愣了愣神，不甘地驳斥道：“可是我没有骗了一个又一个！”
“不错，这一点大概是男人的本能吧？”他在飘窗边凝望着外面的竹子，笑意里居然有洋洋的得意，“男人有捕猎的本能，喜欢更多女性的崇拜，因为那意味着他很强大。其实刘建军也是，王主任也是，很多很多人都是。不同的是，更多的无能的男人心里有这样的想法，却没有本事实现这一目标，所以改在虚拟中意淫——那些广开后宫的种.马，左拥右抱的男性化电影，甚至包括战争、商战、政斗……无一不是男人追求强大感的投射。”
“我大概也没有逃脱得了本能对自身的掌控，毕竟弗洛伊德都认为，Id是冰山之下巨大的潜在，而Super-Ego才是道德自律。（1）可是，当你发现道德游走在边缘时，才能绽放出独特的美感时——”
他突然起身，捏着来不及逃开的赵鸢的下颌，笑着对她说：“别怕——你我都是和艺术工作沾边的人，你告诉我，艺术之美是中规中矩的吗？”
他俯下头亲了亲她因紧张而紧绷的嘴唇：“这样才美，游离的、刺激的、突破的、心跳的美！”
“小鸢，”他又在她耳边说话，让她颅内.震.颤，“我爱你，这不需要怀疑。但是你若只需要凡俗的爱——那是为成家的人准备的，要组建家庭，保证基因最大化的延续，保证抚养孩子的责任有人共同来分担……女性们只能殚精竭虑地保住男人不往外跑，这时候，婚姻这种契约模式才对家庭的平稳恒久最为有效——我可能对你承诺这种就会有些为难。可是，我们需要那种凡俗的爱情吗？不需要的！我们享受自己的生命就好了！”
他又自夸：“我有家庭，有责任感，有让妻子的安全感得到最大化。但我又追求一切美好的东西，包括爱情。你不想这样艺术地生活着，摆脱所谓的Super-Ego的束缚吗？”
赵鸢瞠目结舌，而完全没有辩驳的能力。
石清源抱着她，爱怜地说：“也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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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很多话没有和你说开，让你误会了。不过，以后我会补偿你，我虽然没有刘建军有钱，但是我也会尽量让你幸福。你有所需要，只管和我提，钱上面我只能说尽力就是，其他的，我方方面面认识的人还不少，你自己事业的提升，你小孩上学的烦恼，我都可以帮助你。”
“小鸢，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他又以这句话结尾。
赵鸢被他环抱着，咬着自己的舌尖，极力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那种尖锐而不伤人的痛楚，常会叫人有种受.虐而极致兴奋的错觉，仿佛人生而有罪，生而需要这样的苦痛来自我救赎。
赵鸢沉沦在他的怀抱里，问：“那么，如果我就这么跟着你，你能够保证只有我吗？我不能接受和别人共享一个男人。”
“好的！”他保证着，“其实，她并不如你。只是那时候你不理我，我太空虚了。”
“‘她’是指那个小萱？”
石清源不再回应，只忘情地吻她的短发。
赵鸢撇开一点脑袋：“是不是嘛？”
他含含糊糊地“唔”了一声，还在她的头顶流连。
赵鸢一把推开他：“我想认识一下她。”
石清源变了脸色，嘴角下沉，说：“干嘛呀，我和她已经分了，分得干干净净，现在去找不合适的。”
“不用你去找她，联系方式你总有吧！”
石清源冷冷说：“你一个人找她？不是莫名其妙么？！你不要这样咄咄逼人好么？”
赵鸢倔强地说：“不好意思，我不信任你，我要通过她证明你没有对我撒谎。”
“有什么意义呢？！”他显得有些焦灼起来。
赵鸢笑道：“有意义的。不错，我们这种关系见不到光，我见不得光，你更见不得——但是毕竟么，光脚不怕穿鞋的，我闹开了，大不了脸皮被撕烂，然后去死就是了；你呢，你还有前程么？还能维系你光辉的形象么？”
她仿佛恢复了理智，又仿佛更不理智了，“咯咯”地一直笑：“石清源，不错，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所以我觉得不公平呀，凭什么我为你付出了一颗心，你却把一颗心分给这个女人、那个女人？！我是背叛了家庭，做出了让人不齿的事情，我也因之受到了处罚——我离婚了，消费降级，天天焦虑，一个人带孩子从头打拼，晚上忙到三点，早晨五点起床接送孩子，每天担心工作的朝不保夕，五险一金还要自己交——可你呢，你凭什么犯了错还依旧这么逍遥？还和我讲什么狗屁的‘男人就是这样’？！”
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服气！这世界对女人太不公平了！刘建军出轨，他和你一样得意得要命，觉得是自己的能耐！我出轨，他就觉得家暴我是理所应当，因为全社会认为女人给男人戴绿帽子就该打个半死。你玩女人，和我讲什么艺术；我低三下四地巴结你，却只是你众多‘后宫’中的一个！”
“小鸢！你这是胡说！”他勃然变色。
而赵鸢毫不畏惧地挑衅地直视着他。
而他终于馁然下来，握着她的上臂的手松弛无力地垂下来：“我答应你不再见她了，我承诺和你关系存续期间就只有你一个，好不好？”
她“咯咯”地笑着：“可是我想见她呀！你放心好了，我又不会跟她打起来！”
赵鸢叫了滴滴，在石清源的目光下上车，然后车开动了，才在包里取出了一个小型录音笔。
证据，她需要证据！实现报复计划的证据。
※※※※※※※※※※※※※※※※※※※※
（1）弗洛伊德在《自我与本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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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提到的概念：本我-Id，人格中最早，也是最原始的部分，是生物性冲动和欲望的贮存库；自我-Ego，介于本我和外部世界之间，为了适应现实而对本我加以约束和压抑，遵循的是“现实原则”；超我-SuperEgo，是“道德化的自我”，由“良心”和“自我理想”组成。
别骂女主下贱骂得太早，虽然后面的报复也很一言难尽。留待大家评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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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躯落床，心却在飞，朦胧间想着：就飞一会儿吧,看他能玩出什么新的幺蛾子！
不错,某个角度来说，她还是享受他的。
或者说，这种事，本来就是互相的享受。
他很卖力,但也不莽撞，不得不说是个情场高手,非常懂得女人。然而赵鸢的牙紧咬着,没有半点声音发出来；她的眼睛不像以往陶醉时那样闭着或半睁着，而是斜过来,却一点不漏地盯着他的鼻尖和眼角。
石清源不由伸手去捂她的眼睛：“小鸢，你这么看我,我都有点害怕了。”
赵鸢笑着把话从齿缝里挤出来：“清源,你不是让我恨你吗？我现在在每一点感受里加深对你的恨——”她突然闷哼一声,而后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胳膊，宛如缠住了他，妩媚而恶毒地笑着：“每一次都更深刻一点呢！”
男人像看待赌气的小女孩一样看着她，然后无奈地笑。
他的身体也是诚实的——一如赵鸢本人。
他气喘吁吁的，然后在耳鬓厮磨间亲吻赵鸢汗湿的额角，长长地太息着：“那你就继续恨我吧……”
他终于休息好了，用干毛巾简单擦了汗就穿上衣服。
“你洗澡吗？里面的浴室设施还是很不错的，该有的都有。”他问赵鸢。
赵鸢瞥了一眼浴室——看起来设施很有档次——但还是摇了摇头，她包里有湿巾，使她的清理来得更为方便——两个人好像始终怀着鬼胎，不肯让对方在自己面前消失片刻。
她穿上连体长裤，那军绿色很干练，腰扎得很细，而背又很挺，瞬间使得她又有了御姐范儿。
赵鸢浑身舒泰，而她不打算对这样的感觉心怀歉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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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源眉眼里有那么一点点诧异，不过他反应得很快也很妥当，坐在飘窗上看外面的竹子。竹子被风吹斜，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余外一片静谧，好像竹叶上的露水掉落下来，也能听见动静。
“小鸢，我知道你不原谅我。”他以退为进，说了第一句。
赵鸢此刻坐在藤椅上，热乎乎的身体被藤制品天然的微凉感抚慰着。那些酝酿已久的恨毒，仿佛也因为刚刚一次圆满的欢.好而变得飘散了好多。
她正准备说点什么，邓红梨的电话来了，赵鸢歉意地看了石清源一眼，表示她不得不接这个电话：“喂。”
邓红梨说得小心翼翼：“小鸢，是你吧？还好吧？”
“挺好的。”赵鸢说。
大概她的呼吸仍然挺急促的，邓红梨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问：“你们刚刚没打架吧？”
赵鸢不由就笑了：“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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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鸢挂了电话。接着开始了她和石清源今天的谈话：“是的，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石清源垂头说：“不过，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赵鸢不由大笑起来：“清源，你是智商那么高的人，这个‘为什么’你怎么会不知道啊？！”
石清源重新抬起眼望着赵鸢，悲悯而睥睨同时在眼神中出现，让人有种尊严被揉搓、但又并未直接被毁掉的难受感。
他好一会儿才说：“你怪我不忠于你，对吗？”
赵鸢也不说话，死死地盯着他，俄而笑道：“你是不是要说，不忠是男人的本性？”
“小鸢，你不了解男人……”
赵鸢打断他：“我是不了解，我只是觉得奇怪，我当年心里是不是糊上了屎，居然能够相信你是个好人，相信你所有的选择是因为无奈，是因为责任，是因为爱情。”
她尖锐地笑着，修长的天鹅颈在军绿色的西装领里挺起来，下巴昂着：“其实你已经是个‘惯犯’了，不忠于妻子，自然也不能忠于情人，对吧？偏偏妻子不计较你，情人又没法计较你。所以，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女性的感情，满足你自己的欲.望。”
石清源表情肃然起来，嘴角挑着一些嘲讽：“小鸢，做人不要双标。我不忠于妻子，你又忠于丈夫了？我在外面找情人，你没有？”
赵鸢愣了愣神，不甘地驳斥道：“可是我没有骗了一个又一个！”
“不错，这一点大概是男人的本能吧？”他在飘窗边凝望着外面的竹子，笑意里居然有洋洋的得意，“男人有捕猎的本能，喜欢更多女性的崇拜，因为那意味着他很强大。其实刘建军也是，王主任也是，很多很多人都是。不同的是，更多的无能的男人心里有这样的想法，却没有本事实现这一目标，所以改在虚拟中意淫——那些广开后宫的种.马，左拥右抱的男性化电影，甚至包括战争、商战、政斗……无一不是男人追求强大感的投射。”
“我大概也没有逃脱得了本能对自身的掌控，毕竟弗洛伊德都认为，Id是冰山之下巨大的潜在，而Super-Ego才是道德自律。（1）可是，当你发现道德游走在边缘时，才能绽放出独特的美感时——”
他突然起身，捏着来不及逃开的赵鸢的下颌，笑着对她说：“别怕——你我都是和艺术工作沾边的人，你告诉我，艺术之美是中规中矩的吗？”
他俯下头亲了亲她因紧张而紧绷的嘴唇：“这样才美，游离的、刺激的、突破的、心跳的美！”
“小鸢，”他又在她耳边说话，让她颅内.震.颤，“我爱你，这不需要怀疑。但是你若只需要凡俗的爱——那是为成家的人准备的，要组建家庭，保证基因最大化的延续，保证抚养孩子的责任有人共同来分担……女性们只能殚精竭虑地保住男人不往外跑，这时候，婚姻这种契约模式才对家庭的平稳恒久最为有效——我可能对你承诺这种就会有些为难。可是，我们需要那种凡俗的爱情吗？不需要的！我们享受自己的生命就好了！”
他又自夸：“我有家庭，有责任感，有让妻子的安全感得到最大化。但我又追求一切美好的东西，包括爱情。你不想这样艺术地生活着，摆脱所谓的Super-Ego的束缚吗？”
赵鸢瞠目结舌，而完全没有辩驳的能力。
石清源抱着她，爱怜地说：“也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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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鸢，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他又以这句话结尾。
赵鸢被他环抱着，咬着自己的舌尖，极力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那种尖锐而不伤人的痛楚，常会叫人有种受.虐而极致兴奋的错觉，仿佛人生而有罪，生而需要这样的苦痛来自我救赎。
赵鸢沉沦在他的怀抱里，问：“那么，如果我就这么跟着你，你能够保证只有我吗？我不能接受和别人共享一个男人。”
“好的！”他保证着，“其实，她并不如你。只是那时候你不理我，我太空虚了。”
“‘她’是指那个小萱？”
石清源不再回应，只忘情地吻她的短发。
赵鸢撇开一点脑袋：“是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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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鸢一把推开他：“我想认识一下她。”
石清源变了脸色，嘴角下沉，说：“干嘛呀，我和她已经分了，分得干干净净，现在去找不合适的。”
“不用你去找她，联系方式你总有吧！”
石清源冷冷说：“你一个人找她？不是莫名其妙么？！你不要这样咄咄逼人好么？”
赵鸢倔强地说：“不好意思，我不信任你，我要通过她证明你没有对我撒谎。”
“有什么意义呢？！”他显得有些焦灼起来。
赵鸢笑道：“有意义的。不错，我们这种关系见不到光，我见不得光，你更见不得——但是毕竟么，光脚不怕穿鞋的，我闹开了，大不了脸皮被撕烂，然后去死就是了；你呢，你还有前程么？还能维系你光辉的形象么？”
她仿佛恢复了理智，又仿佛更不理智了，“咯咯”地一直笑：“石清源，不错，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所以我觉得不公平呀，凭什么我为你付出了一颗心，你却把一颗心分给这个女人、那个女人？！我是背叛了家庭，做出了让人不齿的事情，我也因之受到了处罚——我离婚了，消费降级，天天焦虑，一个人带孩子从头打拼，晚上忙到三点，早晨五点起床接送孩子，每天担心工作的朝不保夕，五险一金还要自己交——可你呢，你凭什么犯了错还依旧这么逍遥？还和我讲什么狗屁的‘男人就是这样’？！”
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服气！这世界对女人太不公平了！刘建军出轨，他和你一样得意得要命，觉得是自己的能耐！我出轨，他就觉得家暴我是理所应当，因为全社会认为女人给男人戴绿帽子就该打个半死。你玩女人，和我讲什么艺术；我低三下四地巴结你，却只是你众多‘后宫’中的一个！”
“小鸢！你这是胡说！”他勃然变色。
而赵鸢毫不畏惧地挑衅地直视着他。
而他终于馁然下来，握着她的上臂的手松弛无力地垂下来：“我答应你不再见她了，我承诺和你关系存续期间就只有你一个，好不好？”
她“咯咯”地笑着：“可是我想见她呀！你放心好了，我又不会跟她打起来！”
赵鸢叫了滴滴，在石清源的目光下上车，然后车开动了，才在包里取出了一个小型录音笔。
证据，她需要证据！实现报复计划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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