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_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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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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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宛宛很快在一次与石清源单独的接触中,在他的手似有意似无意放在她的椅背、触到了她的长直发时,她扭头有些大胆地喊了他一声:“石老师……”

  石清源含笑着看她,歪着头问:“嗯?”

  “我……我挺喜欢你的。”

  柳宛宛说完就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她已经打算好了,在石清源板下脸批评她的时候,她就胡搅蛮缠一下:“喜欢就是喜欢一个老师的喜欢嘛”——她也不知这样的胡搅蛮缠会不会显得欲盖弥彰,但是在她单纯而热烈的心窝里,这应该可以表白,也可以蒙混。

  没想到,她耳边很快传来了石老师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宛宛,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应该是含着笑说的,语带挑衅。

  柳宛宛被他这以退为进的策略激得快哭了——她根本无法判断他是不是真的没听清,这下子骑虎难下,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等石清源第二次、更近地靠在她耳边低声问:“你说什么呀?能不能再说一遍?”

  柳宛宛鼓足勇气抬头,才说了“石老师”三个字,就被他吻住了。

  这和她闲来读的那些言情是一个套路。

  在小女孩的心里,这是爱意的表露,是甜蜜的撩拨,是情不自禁的真情流露。

  是的,在她心里,这必然是因为老师爱她,就如她爱老师一样。

  吻过之后,石清源向她道歉,果然是“情不自禁”,果然是“爱意满溢”,他搓着手,有些自责,也有些挑弄:“宛宛,你要是生气,我补偿你!”

  柳宛宛笑着说:“我不生气呀。”

  石清源说:“可是……可是我有家庭。”

  柳宛宛醒过来一样,但随即又被他后面的话语弄迷醉了。

  石清源垂头丧气地把他的家庭情况告诉了柳宛宛,包括他妻子的病,他妻子不能生育,他的孩子是收养的……一个英姿俊朗、才华横溢的优质男人,背后承担着这么多难以言表的苦痛和无奈。而年轻不经世事的小姑娘,很容易就母性大发,觉得自己是石清源需要的那道光,加上她的暗恋已久,正好水到渠成。

  两个人并没有急着入港,而是像地下恋人一样在一起了很久。他们依然是师生。课上,他在讲台上风流倜傥地讲课,她在台下一脸崇拜地听讲;课后,他给她辅导功课,并把她抬到了学生团委委员的位置,便于汇报团员工作……

  真正的实质性变化,在暑假。

  柳宛宛像所有堕入爱河的女孩,已经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程度,她家在江洲市下属的县城,公交车不过是45分钟的车程。她每天通过微信和石清源联系,和他倾诉爱意,表达衷肠。但石清源并不总是在线,经常她等到濒临绝望的时候,他又突然笑眯眯地回复她,情意绵绵地说爱她。

  这种被“吊”着七上八下、若有若无的滋味,比热情似火、朝朝暮暮更有诱惑力,使人“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所以,当有一天石清源突然告诉柳宛宛,他到她所在的县城出差的时候,柳宛宛惊喜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石清源是来视察一个顾问单位的项目的,上午半天项目结束,他却不急着回家。

  柳宛宛静心打扮过,打车到了石清源午休的宾馆,就这么干柴烈火了,一切似乎并无不妥。而通向心灵的那条路径被打开后,柳宛宛彻底沦陷。

  她魂不守舍,只盼着开学,当学校学生会通知她提前到校协助处理学生工作的时候,柳宛宛激动得不能自已,收拾好行囊就回学校了。

  她的父母觉得女儿热爱学习和学校工作有点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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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转念一想,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人生规划,说不定是好事?便也心大地没有再多过问。

  大三的时光就这样在和石清源的地下恋情里过去了。柳宛宛有时候也会问她的将来怎么办。石清源那时候就会左右为难,甚至说:“我知道这段感情势必是我对不起你。宛宛,对不起,如果我不能承诺给你一个未来,你希望我怎么补偿你?”

  柳宛宛当时难过了好几天,重新审视自己的身份时觉得自己似乎是犯了一个超级大错误。

  然而当她第二天顶着两只桃子似的肿眼泡去听课时,她时不时感觉到石清源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心里带着些伤楚和骄傲:他喜欢她、关注她,他只是无奈而已!

  疯狂的女孩子做的最疯狂的事就是假装当着石清源的面吞下了避孕药,而实际却是维生素,她说:“我吃药,你的感觉可以更纯粹。”

  男人也信了,没想到妒忌时的小女孩也会变得那么可怕、那么有心计。

  接下来,是柳宛宛带着医院的化验单去“逼宫”,先找石清源说“我怀孕了”,看着他惊惧的模样,她昂着头笑着说:“我不会打掉的,这是我的孩子!”

  石清源劝她:“宛宛,不要拿自己的一辈子开玩笑。你已经大四了,实习完、做完毕设就毕业了,难道这个时候因为怀孕生子而耽误毕业?你的未来怎么办?”

  柳宛宛倔强地说:“我不管,我什么都不要。你不认他(她),我就自己生下来!”

  石清源胸膛起伏,呵斥她的胡闹,但也一时说不服她。

  再接着,柳宛宛怀着看宫斗、宅斗时学会的那些拙劣的“阴谋计划”,去找石清源的妻子王新燕,进门就和她摊牌,希望师母看在爱和孩子的份儿上成全他们。

  王新燕那天正在做饭,她的儿子去了外婆家。

  王新燕慢悠悠地等菜炒完,熄了火,摆了盘,慢悠悠把手上的油垢洗干净,然后给柳宛宛倒了杯水,陪她坐在沙发上谆谆而教:

  “小姑娘,二十多了吧?”

  柳宛宛绷着嘴唇,许久才点点头。

  “有没有过男朋友啊?”

  柳宛宛说:“没有过。我就喜欢石老师。”

  王新燕嗤笑着摇摇头,然后说:“我要说你傻,你势必不爱听。但是,为了你好,我劝你别再犯傻了。清源不会因为你怀了孩子,就和我离婚的。”

  柳宛宛抬脸倔强地说:“可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阿姨,你不成全我们,对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好处的!”

  王新燕的笑意变得冷漠,她脸颊瘦瘦的,鼻子高高的,眼睛斜乜过来的时候特带着一些不屑。不美,但是很有气场。

  “小姑娘,他这个人啊,根本就没有真心。我也用不着成全他,他一会儿回来吃晚饭,你亲口问一问他就是了。”

  石清源当然对柳宛宛的造访很错愕,而且,一如王新燕所说,他皱着眉第一次那么冷酷无情地对柳宛宛说:“我不知道你这样的孩子都是怎么想的!……好吧,都是我错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事情处理好,我不想丢人,相信你更不想!去把孩子做掉吧,钱我出,营养品我来买。”

  他闷头想了一会儿,看着柳宛宛一滴滴往下落的眼泪,缓了声气又说:“我帮你想办法要一个优秀毕业生的称号,等你实习结束,推荐你到江洲市第一建筑设计院。”

  不能不说,这是很优厚、很有诱惑力的补偿了。

  尤其是江洲市第一设计院,对于一个非985的本科生而言,能进他们的门难于上青天。

  可是柳宛宛此刻哪想得到那么远,她只觉得自己被骗了,她的天都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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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新燕冷笑一声:“老石啊,你也真是的!什么事都要我来给你擦屁股!”

  转脸对柳宛宛说:“我明天请假,带你去医院吧,现在无痛的做起来不痛苦,休息半个月就好了。请假什么的,你不用担心,老石会给你搞定的。”

  柳宛宛起身掀掉了石清源家的茶几玻璃面儿,上面的茶杯、果盘、相框……“丁铃当啷”落了一地,砸得如同一地的水晶渣子,熠耀生辉,刺得小姑娘红肿的眼睛一阵阵痛。

  王新燕面色冷漠,石清源低着头,说了一句“我理解你,但你也别这样……”

  柳宛宛甩门而去,哭着冲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都是陌生人,看猴子一样看着哭得狼狈的她。

  她无法忍受那么多人的目光,于是哭着奔进一座CBD,在电动扶梯上,她看着自己越升越高,突然觉得遥远的底楼地面像在发出诱人的呼唤。

  要不是柳宛宛的妈妈来了个电话问女儿要寄点什么好吃的去,柳宛宛可能已经冲动了,带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躺在高层建筑底楼的血泊里。

  但是柳宛宛在妈妈一如既往、毫无异常的大嗓门中,泪落如倾,而后想着自己是爸爸妈妈的骄傲,如果一时任性自杀了,父母该有多么难过——他们的后半生大约也就毁了。

  于是柳宛宛捧着电话哭着说:“妈妈,我要回家!”

  父母知道了女儿怀了老师的孩子,气得几天没有吃得下饭。

  他们是普通小市民,从没听说过这类事,既怕女儿的丑事遮掩不住,又怕她的未来会被他们的闹腾给毁掉。

  最后,他们选择了到J大建筑学院院长室告状——尚是闭门倾诉,要求院方给一个说法。

  …………

  赵鸢的心已经听得拔凉拔凉的,她怔怔地看着短发的柳宛宛,经历了这么多的她现在还是眉目嗒然,看起来十分伤心。

  柳宛宛耸了耸肩,自嘲地笑道:“可是,他们俩哪是这些老狐狸的对手?当然,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是第一个失败的原因。石清源先一直没有出面,但请院长转述:他不会离婚,但他愿意承担责任。可又能追他什么责任呢?我是成年人,他也没有强兼(错字),两个人犯了错,捅出去谁都没脸。”

  她叹了口气:“缩头乌龟谁都不想当,但是不当怎么办呢?我父母才不愿意我以后挂着个‘通。奸’的帽子,所以遮盖才是他们认为的最优解。”

  柳宛宛做了手术,拿掉了孩子。

  学校出面,不仅掩盖了这件事,而且给了柳家偌大的好处:石清源出的经济赔偿两万元;J大答应给柳宛宛保研,而且可以跨专业保研;石清源还私下答应,柳宛宛研究生毕业时会给她推荐最好的设计院。

  最后是柳宛宛的父母出面劝服女儿:“闹也没有用啊!民不与官斗。受苦是受苦了,但是怎么办呢?你自己也傻呀!保研了也蛮好,毕竟自己考费老鼻子劲儿;他还答应介绍工作,现在找工作难着呢!……”

  柳宛宛在小月子的床上横眉冷笑:“哦,我是卖了自己的身子,换了个保研?我好贱啊!”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柳父摔了手上的烟头,对女儿发了火:“你怎么不贱?!他叫你睡你就睡?!现在你不要保研,你要什么?!”

  柳母过来捂着父亲的嘴:“好了好了,女儿心情不好,你别说了!”

  柳宛宛哭了好几个小时,哭累了,就接受了一切——确实,她还能要什么?

  此刻,赵鸢坐在柳宛宛对面,看小姑娘说得云淡风轻,但实际眼睛里还是有着隐隐的泪光。

  真爱才最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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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宛宛受伤了,她赵鸢也是。

  两个人都默然下来了一会儿,赵鸢拎着皮包,说:“不好意思,今天让你又回顾了一遍痛苦。”

  柳宛宛却笑道:“没事,后来,我知道有人和我同病相怜,渐渐觉得,我也不是活该,我只是倒霉而已。”

  这话像是在说赵鸢本人,说得有点凉薄,有点幸灾乐祸。

  赵鸢胸口起伏,低头忍了一会儿,突然又觉得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柳宛宛并不是在讥刺她。

  赵鸢回头问:“还……有人?”

  柳宛宛直直地目视着她,面无表情地说:“多了去了。我之前,有几个女学生,无一不是受了他诸多恩惠,所以闭口不言;我之后,他大概不敢和学生在一起了,据说都是找的已婚少妇,大家各有家庭,各自平衡,果然一个都没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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