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桀骜不驯_老千初六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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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桀骜不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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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立刻上前,和我握了手。

  “这位先生,那您是怎么知道的?”

  “?城的狮头鹅,我吃过而已……”

  啊?

  老板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我猜,他一定把我当成了美食家。

  苏梅和邹晓娴也是神情错愕。

  她俩也没想到,我竟然能报出产地。

  “你怎么知道的?”

  苏梅忍不住问我。

  “因为我在?城呆过一年。几乎每顿,都会吃鹅肝。我刚刚这道菜还不错,不是这个菜做的一般。而是我吃鹅肝,已经吃的有些伤了……”

  我的话,听的两人面面相觑。

  尤其是邹晓娴。

  她还在怄气,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的确,她这局输的,太过憋屈。

  但,我的的确是实话。

  ?城临海。

  除了海鲜,最有名的就是熏鹅。

  ?城人也好赌。

  当年南粤千门,曾有几名听骰党高手长隐于此。

  六爷为了让我能真正做到十里听风。

  特意带我去拜访了他们。

  六爷好酒,好美色,也好美食。

  他对?城狮头鹅的鹅肝情有独钟。

  这也导致我,几乎每顿必吃。

  那一年,我的确学到了许多。

  但这个鹅肝,也的确给我吃吐了。

  赌局我赢了。

  不过我也不想继续坐在这里,看邹晓娴郁闷的脸色。

  我便借口抽烟,直接出门下楼。

  包厢的门关上那一刻,就听邹晓娴在包厢里气哼哼的道:

  “气死我了,这也能让他赢了。我早晚得扳回这局,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初六……”

  我心里冷笑。

  她我爱赌。

  我承认。

  但我是老千,不是赌棍。

  没有必胜的把握,我怎么可能和她赌呢?

  到了楼下,我点了支烟。

  站在栏杆处,看着不远处的河景。

  刚抽两口。

  忽然,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初六爷!”

  我心里一惊。

  学习千术以来,我可以是耳聪目明。

  即使身边细微的声音,我也可以清楚的听到。

  而现在,这人忽然出现在我身后。

  我却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回头一看,我心里反倒是踏实了。

  只是我没想到。

  叫我的人,竟然是朵。

  自从上次,我和老黑追着朵要钱,并结识了牛老后,我再就没见过她。

  没想到,今天在这儿遇到了。

  “你怎么在这儿?”

  这种酒楼,对于荣门来。

  并不是一个适合下手偷盗的好地方。

  因为这里,人并不多。

  “我是一直跟着你的……”

  我心里又是一惊。

  这个丫头,竟然一路尾随我。

  而我,却毫不知情。

  从这一点上看,这丫头,倒是个荣门高手。

  “有事吗?”

  我看着朵,淡淡的问。

  这次的朵,倒不像上次那样,打扮的像个乞丐似的。

  她穿的衣服虽然有些旧,但也是干干净净。

  脸也洗了,头发也扎了起来。

  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的朵,倒是让我眼前一亮。

  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美女。

  一般的贼,都是贼眉鼠眼,目光闪烁。

  但她的目光,却是清澈明亮。

  只是眼神里,依旧透着桀骜不驯的野性。

  “初六爷,我想和你借点钱?”

  “多少?”

  我虽然没问,但也能猜到。

  她找我借钱,很有可能是和牛老的身体有关。

  一听我问多少。

  朵不由的低下头,声音也了许多。

  “三十万!”

  三十万?

  我不由一愣。

  这对我来,不是一笔数目。

  我走江湖半年有余。

  现在手里,也只不过有七万的存款。

  见我没话,朵抬起头,看着我,信誓旦旦的道:

  “你放心,初六爷。这钱我一定会最时间还你的。我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在哈北,我认识的,也都是荣门的人,他们也都没什么钱。现在唯一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

  “牛老身体出问题了?”

  我的口气,依旧冷淡。

  朵点头。

  “嗯,现在医院呢……”

  “带我去!”

  给苏梅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一声后。

  我和朵,便去了医院。

  一到医院门口,我心里就不由的咯噔一下。

  这医院,是肿瘤医院。

  谁都知道,住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朵也和我简单了下情况。

  牛老一直头疼,全身无力。

  他本不想来医院。

  在朵的软磨硬泡下,还是来做了检查。

  脑瘤!

  但还不确定是良性恶性。

  只有做完手术后,才能确定。

  病床上,牛老带着氧气罩。

  整个人,已经昏迷不醒。

  我和朵站住病床门口,隔着玻璃看着。

  那一瞬。

  我心里有些难过。

  既因为牛老。

  也因为六爷。

  六爷的年龄,和牛老相仿。

  离开他这么久,我们再没联系过。

  而他,连手机号码,都没告诉过我。

  正看着,一个医生走了过来。

  看着朵,他关切的问:

  “姑娘,一定要抓紧时间准备钱,这老爷子不能再这么耽搁了,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

  桀骜的朵,此时竟变得异常听话。

  她低着头,了一句知道了。

  医院门口。

  我给老黑打了个电话。

  让他把银行卡也带过来。

  而朵始终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没多一会儿,老黑就开车来了。

  一下车,见我身后的朵,他不由的一愣。

  接着,便问我:

  “我还以为有局呢,这是怎么了?”

  我把牛老的事情,简单了下。

  一完,我便把我和老黑的银行卡,递给朵。

  “两张卡里,一共有十万块钱。这已经是我俩的全部家当了,你先拿着吧……”

  朵看了一眼银行卡,但她没接。

  而是愁云满面的对我道:

  “初六爷,这,这不,不够……”

  朵的声音不大,有些磕磕。

  我知道,出这种话。

  对她来,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毕竟,我们只是一面之缘。

  能出手帮她,已经算不错了。

  “我知道不够,但我也只有这么多!”

  着,我把银行放到她手里,转身就准备上车。

  朵急忙拦在我面前。

  她苦着脸,看着我,着急的道:

  “初六爷!上次你见牛爷爷时,你们曾过,横荣蓝戈是一家。现在牛爷爷有难,初六爷,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帮他这一次。不管牛爷爷能不能过了这生死关。你放心,这笔钱我以后一定加倍还你!”

  朵一脸的焦急。

  我知道,她的都是肺腑之言。

  看着她期望的眼神,我却还是漠然的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了,我能帮的,就是这些!”

  我知道。

  看到这里。

  一定有人会觉得,我心如磐石,冷漠无情。

  但没办法。

  这就是江湖。

  这就是人生。

  我不是菩萨,更非圣母。

  萍水相逢,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

  朵的眼圈儿红了。

  但她却很固执。

  拦在我身前,又道:

  “初六爷,我知道,我这是在强人所难。但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没有牛爷爷,我现在早成了荒郊野狗的腹中之物了。牛爷爷这份情,我必须报答。初六爷,我知道你是千门中人。今天,我不管你借钱了,我只求你和我赌一局……”

  “赌什么?”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朵。

  忽然,朵娇手一翻。

  两根手指并拢,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这个动作,老黑和我都吓了一跳。

  别人不知道。

  但我俩清楚。

  朵的两指间,可是有把锋利无比的刀片。

  只要她手指略一划动。

  她一定会血溅当场。

  “就赌我这一刀下去,我是死是活!”

  这丫头的目光中,透着野性决绝。

  但我的神情,却愈发冷峻。

  “你是在威胁我吗?”

  朵摇头。

  “你真的以为,我会在意你的生死吗?”

  朵再次摇头。

  “我不敢奢求初六爷在意!”

  话音一落。

  忽然,她咣当一下,跪在我面前。

  “初六爷,朵知道千门规矩,愿赌服输。朵就一个赌注,如果初六爷输了,你就替我照顾牛爷爷。一旦他老人家挺不过去这关。那就麻烦你,给他找块墓地,墓碑朝南。不能生时归乡,就让他死后遥望家乡吧……”

  话间,朵已经泪如雨下。

  这种生离死别的感觉,我曾有过。

  并且,我一直都不敢忘。

  忽然,朵朝着我。

  “砰!砰!砰!”

  她竟接连磕了三个头。

  她磕的,很用力。

  再抬头时,额前已经血迹斑斑。

  “这三个头,算是朵替牛爷爷谢你初六爷的!初六爷,朵赌我这局,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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