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_徒弟天天想孝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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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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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南楠带着徒弟进城去买衣裳,谢风遥不要。

  他死都要死的人了,还穿什么新衣裳。

  楚南楠没说什么,又走出一段路,她忽然耍赖不走了,找了路边一棵大槐树,坐在石台边上,往前面指,“那个好多人排队,我想吃。”

  谢风遥不疑有他,叮嘱她不要乱走,立即便要排队去买。

  楚南楠挑的位置好,她坐在树后面,树干很粗,可以完全遮挡住她。

  等他一走,楚南楠保证从他站立的方向看不见她,起身从旁边小巷子里绕出去,去了临街沈家的灵器铺子分号。

  她着急忙慌的,就粗略看一眼,尽挑贵的好的拿。大多数的法衣法袍,都是可大可小,能完美贴合身材,倒也不担心他长大长高之后穿不了。

  周身上下卖了好几套,保证他一年四季都有得穿,楚南楠提沈青的名字,掌柜的给她打了折。

  付过钱,东西往乾坤袋里一塞,回去的时候,她偏头看一眼,他还在排队。

  谢风遥时刻注意着她的方向,她才探出半个脑袋,他立即冲她招手,咧着嘴,笑得很甜。

  楚南楠点点头,坐好。

  秋日的天高而远,楚南楠抬起头,透过稀疏的树叶看天和云。大槐树的叶落了一半,零星的落叶散落在脚边,她又低下头,脚尖无聊碾着落叶,心想,她终归是没办法一辈子陪在他身边的。

  但在他彻底长大、长成一个懂事的大人之前,这些衣裳、鞋袜,也够他穿一阵了。还有从沈青那赚来的钱,给师兄和师姐一小半,大半还是得留给他。

  他以后会遇见能照顾好他的人,他当然也能照顾好自己,也会有想要照顾的人。

  总之,离了她,他会过得好的。

  蜕体期就是谢风遥的生死劫,在原著里,是乌月和纪寒林帮他过的。

  楚南楠记得这段剧情。谢鸠为了兽印,开始明目张胆到处派人抓他,那时谢风遥又一次从扶风山跑出去,被谢鸠抓个正着,同时遇见了路过的乌月和纪寒林。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男女主的被动技能,更不用说,那时他们已经是朋友。

  谢风遥说了小时候帮谢鸠过蜕体期的事,乌月和纪寒林便帮着他一起制服谢鸠,按着捆着谢鸠,才使谢风遥成功蜕体。

  谢风遥是兽印认可的家主,蜕体期也非常人可比,谢鸠进行到一半就承受不住死了,谢风遥自己熬过另一半,也是奄奄一息。

  但蜕体期后,他自身也得益无穷,百炼成钢。躺几天伤势全部恢复不说,修为更是连跳了几个境界。

  原著中,他蜕体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到扶风山,挖了老楚的灵宝,烧了她的树

  老楚到这里就下线领盒饭了。

  楚南楠预感自己也快领盒饭了,她其实早就想好了自己的死法。

  她一个人死了就死了,但养了那么久的徒弟,也是有感情的,总得做些什么吧。

  所以谢风遥的蜕体期,楚安楠想帮他一把,不想让他再跟乌月和纪寒林多牵扯。

  欠了就得还,以后扯不干净,他万一又喜欢上乌月了,又被人家咔嚓了怎么办呢她养了这么久,劳心劳力的,怎么能让人说咔嚓就咔嚓呢

  所以这事得她亲自来,反正也是要死的,原著剧情就是这样写了,没办法。

  早死晚死都得死,能顺道把徒弟蜕体期的事解决了,多好。

  一命换一命,不亏。

  以前总是很怕死,绞尽脑汁都要活。然而真到快死的时候,也没觉得多可怕。

  人家青春靓丽一大小伙,睡了总得负责,反正她一人来一人去,没有牵挂。

  楚南楠再一次偏头去看,谢风遥立即转头望过来,他以为她等不及了,想要花点钱插个队,快些买了回到她身边。

  楚南楠摇头,表示不急。

  若是往常,谢风遥一定能敏锐察觉到楚南楠的反常。

  她面上不经意流露出的小表情,是高兴了,还是难过了,还是害怕了他喜欢观察她,她的一喜一怒,他都能猜个八九不离。

  但现在,他满心都被忧虑填满。总

  是想着,她没了他照顾,以后可怎么办呐。

  他总把楚南楠想象成个残疾。

  她娇气得很,不爱动弹,特别能睡,夜里在床上躺着,白天在榻上躺着,天气好不下雨的时候,在樱桃树下的藤椅上躺着

  吃的东西不说多精贵,却十分耗时耗力;穿得也讲究,各式各样的裙子,每个季度都得添置一批,遇着称心的也要买。

  她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买衣裳,给自己买,给别人买。

  她会给东方熠买吗谢风遥歪着脑袋胡思乱想。

  前面有个抱孩子的女人,小孩雪团可爱,女人温柔娴静,他一时看得出了神。那女人的脸,一会看成是母亲的脸,一会儿看成楚南楠的脸。

  再揉揉眼睛,咦,那小孩,怎么跟他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出神的功夫,队伍已经排到头了。柜台里的伙计问他要点什么,给他称糕点,他这时才骤然惊醒,回归现实。

  当日下午,楚南楠带着徒弟在街上闲逛时,东方熠下了山。

  山脚下有个穿劲装的年轻武修,衣摆上绣暗色芍药花,芍药花是东方家的家徽。

  东方熠与他碰面,年轻武修双手恭敬将一乌色檀木盒奉上。

  东方熠接过,打开盒子检查,低头嗅闻,确认无误,道“还有呢。”

  武修又将一巴掌大的乾坤袋交给他。

  东方熠回转扶风山,趁着谢风遥不在,他得把东西神不知鬼不觉送到楚南楠屋里去。

  院子里有专爱告状的小精怪盯着,他做点什么都瞒不住。不能从正门走,金尊玉贵的世家公子只得狼狈地往树丛旮旯里钻,绕到后院,推开窗把东西放在书案上,又抽了两本书虚虚盖着。

  晚间,楚南楠回家,发现了东方熠放的东西。

  盒子里是一枚指甲盖大小的丹药,乾坤袋里只有一件黑金色宝衣。

  楚南楠到底是不放心东方熠,自己伸舌头舔了一小下,坐在床边等,等半天没见身体出什么异样,才趁着谢风遥做饭的功夫,把丹药融进茶水里。

  喝茶的时候,谢风遥觉得不对劲,“怎么有点苦,一股药味儿。”

  楚南楠随口胡诌“这是我新研究的药茶,药茶药茶,当然很苦啦”

  谢风遥皱皱眉“什么药啊这也太苦了”

  楚南楠说“壮阳的,你喝不喝”

  谢风遥不说话了,耳朵尖烫得要命,自己背过身去端着茶盏一口闷,喝完还捂着嘴笑。

  楚南楠也笑小傻子可真好骗。

  她把那件黑色宝衣混在一堆衣裳里,装作不经意地翻看,谢风遥凑上来“师尊,你又偷着给我买衣裳”

  粗略看过去,有十几套。

  他弯腰数着,半晌抬头看她,眼神略带薄责,“又乱花钱我根本穿不了这么多我就知道你把我支开肯定是偷偷去买了,可是这也太多了。”

  他小老太太似的絮絮叨叨,楚南楠摆摆手,嫌他烦,“少废话。这件特别好看,你现在就换上给我看。”

  “唉”谢风遥板着脸严肃道“这大手大脚的毛病,钱得省着花呀。”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得下啊。

  谢风遥忧心忡忡地换上衣裳,摸着衣襟、袖口,感觉这件衣裳,起码比五剑镇买的那件法袍贵了好几倍。

  这当然不是凡物,是东方家的至宝,锁灵衣。东方熠二十岁生辰那年,东方家主送给他的生辰礼。

  东方熠是法修,却因为先天不足,识海中不生灵宝。没有灵宝,便无法聚灵,不通术法,几乎与凡人无异。

  这么多年,东方家一直在寻求解决之道,东方熠丹药吃了无数,仍是生不出灵宝。

  好在他有锁灵衣,那衣上遍布大大小小近百个聚灵法阵,可自行帮助主人吸收灵气,填充识海。

  但灵气自天地而生,平日吐纳修炼存于识海,需要的时候,自识海中调用。锁灵衣太过霸道,开启法阵之后,周围的灵气会源源不断被阵法吸收。

  若是使用不当,灵气会将识海撑爆,长此以往,也会扰乱某个地方的地气风水。是以,若非要紧时刻,或是冲破境界时,东方熠不穿锁灵衣。

  谢风

  遥如今有了锁灵衣,以他的天资和修为,应该也可以顺利度过蜕体期了。

  楚南楠起身为他整理衣襟,顺便检查衣上的法阵是否完好。

  法阵如今是关闭的,东方熠命人修改过启阵的关窍,只有在主人体内灵气枯竭时,法阵才会开启,保证谢风遥发现不了。

  谢风遥只当这是一件贵重又好看的法衣,一边埋怨楚南楠乱花钱,又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将衣裳穿得规整,挺直了背,很乖地站在那里给她看。

  楚南楠拍着他肩笑不停,“傻样,就穿这件吧,必须天天都穿着,除了跟我睡觉,其他时候都不准脱下来。”

  谢风遥用力点头。他很听话的,反正她说啥就是啥呗。

  楚南楠解决了心事,夜里睡得也好,谢风遥一直没睡,感觉到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很浅很静,盯着她花瓣一样白嫩的脸颊,浅浅啄了一口,慢慢抽出胳膊,轻手轻脚穿好衣裳出门去。

  夜间晴朗,有月无风,谢风遥来到宗流昭的院子外。

  宗流昭前日已闭关后山仙栖洞,君宁随他一同入洞,为他护法。

  宗流昭不在,主屋漆黑,唯偏房一点豆灯,映窗幽黄。

  谢风遥轻飘飘跳到院中木桩上蹲着,手托着下巴,看着偏房的那扇窗户。

  不一会儿,东方熠打开门出来。他似乎是刚从床上起来,松垮披着一件外袍,倚着门槛,看见院中的少年,看着他身上那件衣裳,饶有兴味地笑。

  东方熠低头掸了掸袍子,住在简陋的木屋,一室昏暗也挡不住他满身雍容气质。

  宗流昭住在这里,便是隐居的仙人;他住在这里,是落魄的贵公子。

  东方熠眼底笑意浅浅,“你这次又想怎么整我。”

  在东方熠面前,谢风遥也不装乖了“你最近都没来,我怎么整你啊,不当着我师尊面,整你有什么意思,浪费我时间。”

  东方熠微讶,他以为谢风遥就算要发难,也该先阴阳怪气跟他呛两句,谁知道他连装都懒得装了。

  东方熠不生气,只是觉得好玩。

  东方家也是大家族,

  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小时候受难,被家人找回,父母自觉亏待他,待他千倍万倍的好。

  这份好也让他承受了许多来着同族兄弟姐妹们的恶意,谢风遥这样的,在东方熠眼里,还是太嫩了。

  东方熠配合他玩而已,谢风遥喜欢楚南楠,他们关系不一样,他眼不瞎心不瘸,当然看得出来。

  东方熠这浑身的满不在乎劲儿,也让谢风遥觉得好玩。他跳到两根桩子之间的铁链上站着,那链子纹丝不动,可见他练体一道已有小成。

  谢风遥抱臂稳稳当当站着铁链上,微侧身,“安康师叔,你来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却什么也不做,你到底在等什么你究竟为何而来,你能告诉我吗”

  东方熠靠在门框,目光坦诚“当然是为你师尊,难道你看不出来”

  谢风遥“看得出来,但我觉得你并不喜欢她,二十多年都不往来,突然出现,必是另有所图。”

  东方熠摇头“我不出现,只是因为我不想让她看见我,就想起我小时候。我想让她重新认识我,所以忍了这么久,现在才出现。在东方家,像我这样年纪的兄弟姐妹,孩子都会跑了。”

  谢风遥转头看他。

  东方熠继续慢悠悠道“而这世上的缘分,并不是谁来得早就是谁的了。你抢走了,没关系,等你死了,还是我的。”

  话音刚落,忽地罡风迎面而来,东方熠眼前一黑,被一股巨力砸进屋内,后脑嗑在墙面,发出“砰”的一声。

  不等他摔倒,又一重拳袭来,谢风遥揪着他衣领,往他脸上结结实实揍了两拳,目光冷锐逼视他“谢鸠是你杀的,是不是”

  东方熠疼得呲牙,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你力气可真大啊,我真羡慕。”

  谢风遥扯着嘴角笑,扬手又将他摔在墙上,快走两步,半蹲膝盖抵着他的咽喉,居高临下“真巧,我师尊也常这样说。”

  东方熠是法修,禁不住打,手臂护住心口,一笑满嘴的血“你真是个废物。你打死我,你师尊也完了。她为了你得罪谢萧两家,宗

  流昭大劫难将至,还不知是死是活,万一死了,谁能护得了扶风山,护得了你师尊我来,确实是准备带走她的,她过得好,你死也死得安心些,不是吗”

  谢风遥直直望着他,眼睛大大睁着,目光渐渐空洞。

  东方熠一动不敢动,谢风遥只要稍一用力,他头就会被拧下来。

  过了许久,谢风遥才慢慢站起身,东方熠狼狈地爬起来,掸净衣上尘埃,走出几步,坐得离他远一些。

  谢风遥立在原地,垂着脑袋,久久不语,他深切体会到自己的没用。

  他抱着脑袋,蹲下身去,觉得痛苦、悲伤,却无能为力。

  他或许就该死在逃离谢家的那一晚,随陈伯一起死在悬崖底下。这样大家都不会难过了。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看见一丝光亮,还没来得及走出那片黑暗,那光却又黯下去,远离他,无论怎么跑也追不上、也无法阻止光明坠落。

  上天为何这样不公。

  谢风遥不知道在地上蹲了多久,东方熠缩在角落,身上揣了几十个护身法宝,却不敢用,他神经紧绷,防着谢风遥的突然发难。

  又不知过了多久,谢风遥才摇摇晃晃站起身。他长发微乱,眼珠通红布满了血丝,唇颤抖着,缓缓抬眸看向东方熠。

  “你会跟她成婚吗,你会护着她吗,护着师伯他们,护着扶风山吗。”

  东方熠心中惊诧,脑海中闪过楚南楠的脸,他没有花太多时间考虑这件事,唇角勾起一丝笑。

  “当然。”

  楚南楠夜半惊醒,一摸枕边,没摸到人。

  她揉揉眼睛坐起来,撩开帐子,衣桁上不见那件锁灵衣。他出门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却仍记得她的叮嘱,要把衣裳穿好。

  这么乖巧的阿遥让人省心,以后若她不在,他也一定也会乖乖穿着锁灵衣的。

  楚南楠趿上鞋子,披了件外衣出门,深秋的夜已经很冷,月亮白晃晃,像在地上铺了一层雪。

  这样深、这样冷的夜,连小精怪们都睡熟了。她的少年,埋首抱膝坐在树

  下,肩膀微微抽动着,在哭。

  楚南楠也想不让他这么伤心的,可她不能明说,他主意大得很,肯定不会同意她跟东方熠的交易,到时候又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难过就难过吧,他还这么年轻,难过一阵子就好了,以后的人生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谢风遥陷在自己的悲伤里出不来,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她的靠近,直到一双温暖的手抚上他的脊背,充满馨香的怀抱覆上他半边身子,紧紧抱住他。

  “师尊。”他茫然地抬起头,一双黑眸盈盈漾着迷离水光。

  楚南楠半跪在地上,肩上外衣滑落,她把自己塞进他结实的胸膛里,双手环绕着他的脖颈,声音一如往常那般柔“是不是想陈伯了。”

  他失笑,索性坐在地上,一手提着她的腰把她抱进怀里,一双给她暖着脚,鼻尖抵着她的脖颈轻轻蹭,声音有点哑“是呢,有点想了。”

  楚南楠缩在他怀里,他弓着脊背,热泪滚进她衣襟,烫得她心尖疼。

  “别怕,以后会好的。”

  换作以前,她也许会说别怕,还有我呢。

  现在却不敢给出这样的承诺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是he的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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