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节 朱铄_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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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节 朱铄

  历城的军报送到冀城的时候,也送到了曹冲的案头。(提供最新章节阅读郝昭报告了他顺利拿下下辩,并且与姜叙已经联系上的消息的同时,还报告了一个不好的消息。由广汉进入武都郡的孟达和邓芝在扫荡了羌地之后已经向西进追向西倾山一带,而没能接到曹冲的军令向汉阳郡靠拢。现在历城只有他的三千人马和姜叙的三千多人,总共加起来六千出头,不足七千人,如果马的大军过一万,就算有姜叙为内应,他也无法拿下,反而很有可能被马击溃。

  曹冲有些懊恼,孟达和邓芝没有接到他的军令,这本来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两地相隔五六百里,又是崇山峻岭,交通极其不便,几千人往山里一藏,传令的士卒要想找到他们的行踪可不容易。不仅是他们没有接到军令,蜀郡的李严同样也没有消息传来,估计要靠他们出现在武都郡挡住马的后路基本是不可能了。

  就在此时,斥候传来了消息,马接到姜叙的求援之后,留下马种守城,他亲自带着两万人马去救历城。曹冲一听,喟然长叹,看样子要想在历城重创马是不可能了。而马一旦现历城外只有郝昭的三千人马,不仅会派人重夺武都郡,还很有可能会怀疑姜叙的居心。这就要看郝昭他们能不能适时的改变方案应对得当了。

  曹冲召集众将议事。魏延、马忠、黄崇带着三千亲卫步卒去了街亭。现在正和逗留在街亭西地一万西凉骑兵对峙,上城里只有庞德和陈到率领的四千龙骑,典满的一千虎士亲卫,邓艾刚刚补齐的四千人,朱铄的四千人,总共一万三千人,如果要细算的话。当然还有孙尚香、关凤带领的二百羌女给成地女卫,一百羌兵组成的亲卫骑。加上其他将军的亲卫部曲人,总共一万四千人不到。凭这些兵力守住上城问题不大,可是想要分兵去救历城,还要对付马的两万骑兵,难度不是一般的小。可是不救历城,则马会很轻松的重夺武都,一旦他驻在武都,那再想合围。就是难上加难了,那里靠羌人部落太近了,当地的氐人也不少,马的势力远远比在汉阳大。

  “诸位,说说你们的看法吧,看看现在该如何处理才好?”等孙绍讲完了当前地形势,曹冲扫视了一眼各位谋位、将军,心情有些不太好的说道。贾诩眉头微微的皱着,捻着胡须沉思不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庞统正看着张松。两人轻声的嘀咕着什么。法正为难的盯着地图,挠着眉梢直咂嘴。邓艾看着对面沉默的庞德和陈到,一言不。朱铄和司马懿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低着头。如泥人木偶一般。

  曹冲有些无语,看样子情况太恶劣。除了快马通知郝昭和姜叙小心之外,没有其他的招了。他有些头疼。抬起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捏了捏鼻梁。闭起眼睛静下心来想了想。他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张松忽然离开坐位,起身匆匆地走了出去。曹冲瞟了一眼外面,只见永远都是那么忙碌的石康正隐在一个虎士的身后向他这个方向看来。

  张松很快就回来了,他凑到曹冲身边说了两句话。曹冲眉头一挑,眼睛在众人脸上扫视了一圈,摇了摇头,挥手说道:“既然大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暂且散了吧。各位把守好城池,把斥候放远一点,等待诸军回援再说。”

  人应了一声,起身告辞。曹冲也起身回了后堂,张松似乎有什么话要对他说,紧跟着他走了进去。司马懿和朱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站在一边,谦卑地向着贾诩、邓艾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行。捻着胡须的贾诩瞅了他们一眼,忽然笑了,随即点头示意,迈着轻松地步伐走了出去。邓艾也微笑着点头示意,示意一起走,朱铄推辞不过,只好跟着走在最后。两人推让的这一会儿,众人已经走了出去,司马懿走在最后面,看到一个虎士匆匆地走了出来,对着已经快到府门口的贾诩说了几句,贾诩听了,转身从旁边地侧门进了后院。

  邓艾对着朱铄和司马懿拱了拱手,翻身跳上了战马急驰而去。司马懿和朱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笑了笑,也拱手作别,分头走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朱铄上了城墙,在自己的防区上巡视了一番,他负责西门,看着城北蜿蜒而过的渭水和西南方向的朱圉山,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感到心惊。曹丕的信已经来了一个多月了,除了常见的问候之外,他还特别告诉朱铄,他到朱铄的老家去了一趟,觉得他们家的老宅实在简陋得不行,就把朱铄的家人带到了陈留,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很好的院子,现在他们生活得很安定,他让朱铄安心的在曹冲帐下听令,好好配合曹冲打个胜仗,争取立个大功。曹丕说得款款深情,朱铄却看得字字惊心,他当然不会只看到信里的表面意思,那是预备给曹冲看的,曹丕绝不是要朱铄好好的配合曹冲打胜仗,立大功,而是在用他家人的性命来提醒朱铄,你立功的时候到了,不过是为他曹丕立功。

  朱铄很犹豫,说实在的,他虽然和曹丕关系不错,不过那时候是因为曹丕在军中的时间比较长,他一个地方小土豪出身,没有什么经学背景的人,又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兵天赋,如果不托身于他,如何能做到如今的将军。他和陈群、司马懿那样的世家大族不一样,他对曹冲的新政从心底里没有那么多的抵触,相反觉得一丝欣喜。但他是曹丕地亲信,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曹冲虽然没有歧视他,还让他担任了西门的防守重任,但对他显然不如邓艾、刘磐、雷铜那几个人那样信任。这些朱铄都能够理解,他也没什么看法,只是谨慎小心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希望慢慢的调整自己在曹冲心目中的印象。

  不知是不是曹丕感觉到了他地变化。他居然扣留了他地家人。并且给了他这么一个几乎无法完成地任务。现在地情况虽然一步步地向他预料地展。可是曹冲显然没有冒险进攻冀城地打算。他宁可放弃。让马逃回羌地。也不想带着这一万人去打冀城。对曹军来说这当然是最稳妥地办法。可是对于朱铄来说。那就是失败了。这次机会如果没抓住。下次他也未必有机会。

  “将军。我回来了。”马师悄无声音地出现在他地背后。

  朱铄没有回头。这个马师是司马懿地人。虽然他们装得谁也不认识谁。可是朱铄也不是傻子。他能感觉得到。他甚至觉得。也许就是司马懿将他地变化告诉曹丕地。

  “情况如何?”朱铄压低了声音。虽然他身边二十步以内都是他地亲信。可是小心还是有必要地。他不回头。就是不想让曹冲地人有机会看到他地嘴唇动。

  “马带了两万人出了城。现在城里还有一万人。他已经安排人监视杨阜等人。准备利用他们把曹将军诱进城去。然后再一举拿下。”

  “蠢。车骑将军会轻易进城吗?”朱铄不屑地笑了一声:“他带两万人去救历城。不是什么都暴露了吗?”

  “没有,只有一万人去历城。还有一万人在射虎谷,他怕回冀城的路被人断了。”

  “似勇实怯。难成大器。”朱铄轻轻地摇了摇头,手在城垛上拍了拍。带着无奈,带着遗憾。

  “你回来的时候,没被人看见吧?”

  “没有,我是半夜潜回来的,跟着将军派出去地斥候一起回来地。”马师轻轻的笑了。

  “你下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朱铄说完,也不回头看马师,自顾自地带着亲卫继续上前巡视。他检查得很认真,仔细的查看防区内所有地地方,不仅要看那些物资的数量是否充足,摆放地位置是否正确,还要从中抽了一些出来查看质量是不是符合要求,哪怕是城头的守城弩上有些灰尘,他也要让人抹去,确保万无一失,随时可以投入使用。巡视完了防区,朱铄没有回城中的府第,他在城墙下面有个休息的房间,原来是守门的士卒休息的地方,现在成了他的办公处所。

  朱铄一进门,就看到司马懿正坐在里面喝茶,不由得一愣:“仲达,你……怎么来了?”

  司马懿笑了笑:“不要担心,我来是因为公务。车骑将军要检查各段城墙的防务,我这个将军府的军谋,就被派到你这儿来了。”

  朱铄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随即坐下将城墙上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司马懿静静的听着,偶尔还插一两句嘴,最后说道:“元明,你这么守西门,就是有三万大军进攻,你这段城墙还是万无一失啊。”

  朱铄咧嘴一笑,随即又沉下脸来:“仲达,你觉得以马的三万人马攻上,有机会吗?”

  “当然没有。”司马懿毫不犹豫的应声答道:“如果每个人都象元明这样尽忠职守的话,他一点机会也没有。”

  朱铄摇了摇头:“你不用这么说我,我现在担心的是,马根本不会冒这个险,他不会仅凭我们一两句话就来攻上。就算没有我守西城,只有车骑将军的亲卫步骑和邓士载的人马,也足以守住上。他的三万人马要想攻下上,损失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你说得对,所以你要出城。”司马懿顿了顿,又说到:“当然了,最好的办法,还是让车骑将军出城与马野战,这样马就不会担心了。”

  朱铄摇了摇头:“仲达,你不要以为我这么用心,车骑将军就能信我。你也看到了。他又把贾文和召回去议事了。我现在每天都睡不安,一闭眼就能看到张永年地那张脸,我不知道能瞒着他多久,说不定他现了我们的事情,也在利用我们引诱马。”

  司马懿笑了,他摇了摇手:“元明,不要把他们想得那么利害。你派出去的马师是以斥候的身份去的,斥候远到冀城的不是他一个,你那么担心干什么。小心一点是好的,小心过了头,可就是怯懦了。如果他们真地现了,你以为还会让你守着西门?早撤了你了。”

  朱铄刚要说话,司马懿又抬起了手:“我知道你不放心,所以才来让你主动请缨去守望垣城。望垣城离此不过百里,是现马来袭的第一站。如果他们不放心你,一定不会让你去的。”

  “我去守望垣?那么马来了,如何进城?”朱铄摇摇头,不同意司马懿的意见。

  司马懿笑了:“马不会相信你的,他只在强攻上的可能,没有相信你而入城的可能。你离开上,城中兵力不过七八千人,他才会来攻,否则,他根本不会到上城下来。”

  朱铄眼神闪烁着。没有立刻答应。司马懿又笑道:“你不是不放心吗?正好也趁着这个机会去试探一下。如果车骑将军还能同意你的请求,那么你就是安全的。否则,你还是趁早收手吧。立刻把马师给处理了。销毁一切证据。”

  朱铄想了半天,点点头说道:“就依你地。”

  曹冲听说朱铄主动请缨去望垣。加强望垣的防务,他立刻摇头说道:“元明。你的想法是好的,有你在望垣的话。上就多一道防线,但是我上城兵力太少了,你再把人带走,城中只剩下八千人,万一马杀到城下可就危险了。望垣城已经有一千多人,预警的目的也勉强能达到,再多你几千人也挡不住马,何必再让你冒这个风险呢。”

  朱铄很诚恳的说道:“将军,望垣城虽小,但是地势不错,一千人挡不住马,而如果我去望垣,至少可以挡住他一天,有足够的时间让将军有所准备。再说了,我也不需要把四千人全部带走,只要带两千人去就行了,这样上城还有一万人马,有将军守城应该万无一失。熬过这十来天,等到领军将军回援,马自顾不暇,上就算彻底安全了。”

  曹冲考虑着朱铄的建议,他在地图前面看了又看,有些犹豫不决。法正忽然说道:“将军,朱将军所说地也有道理,望垣虽然有帅校尉的一千人马,可是实力太弱了,能给我们的缓冲时间还是太短,有朱将军再带两千人去,可以多挡马一点时间。至于城中地兵力问题,汉中地军粮很快就可以运到了,把护粮的士卒暂时留在这里帮助守城,也就可以了补充朱将军地人手了。”

  曹冲看了一眼法正,还是有些不放心:“汉中的军粮还有几天?”

  法正笑道:“应该就在这两天……”他话还没说完,张松带着一个中等身材、体格健壮地中年将军大步走了进来,一见曹冲就笑道:“将军,汉中的军粮到了,是牛郡尉亲自押地粮。”

  那中年将军上前一步给曹冲施礼:“汉中郡尉牛金,奉曹太守令,护送军粮三万石,安全到达。”

  曹冲哈哈大笑,上前拉住牛金的手笑道:“经年不见,你家太守还好吧?”

  牛金笑道:“多谢大人关心,我家太守大人过得很好。”

  “这就好,这就好,你带了多少人来?”

  “运粮的民夫三千人,护粮士卒一千五百人。”牛金朗声应道。

  曹冲咂了咂嘴,摸着下巴说道:“人是少了点,不过你来了也是件好事,这样吧,你别急着回去,就带着民夫和护粮士卒一起帮我守城吧。”

  牛金一愣,连忙应道:“喏,一切遵从将军之命。”

  曹冲遗憾的摇了摇头,回过头对朱铄说道:“元明,你就带着两千人去望垣吧,守望垣的帅怀柔是士载的部下,别看他长得秀气,杀起人来可凶残得很。你到了那里,他会好好配合你地。”

  朱铄连忙点头:“多谢将军提醒,军情紧急,末将这就起程。”

  “有劳。”曹冲对着朱铄拱了拱手,很诚恳的说道。朱铄不敢多呆,连忙起身走了,随即交待了一下军务。领齐了粮草军械,带着两千人火出城。曹冲看着朱铄出去了,这才回头拉着牛金,嘿嘿的笑道:“怎么样,我要的东西,全部准备好了?”

  牛金脸上露出略带着得意的笑容,拱手回道:“一切都按将军吩咐的准备得妥妥当当,将军如果有空,我现在就带将军去看看。”

  “要看的。要看地。”曹冲有些压抑不住的兴奋。

  历城,在冢山以西的祁山以南,西汉水支流青泥河绕城而过,除了城南有一块平坦些的地方之外,其他三面都是耸立的高山。城就建在两山之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

  姜叙和郝昭得知孟达部不能赶来之后,也犹豫了好一阵子,对以他们手中的这六千多人对付马并没有什么十足的信心。只是他们考虑到曹冲的整体安排,再觉得以这里险峻的地势,加上姜叙身份地迷惑性。觉得纵使不能拿下来援的人马,至少也可以拖住他们,为曹冲拿下冀城分担一些压力。这才决定还得向马求援。当得知马带着一万大军来援的时候。他们在城北的高山上准备好了埋伏,就等着马从谷中经过进城的时候。先由郝昭在上面实施突袭,逼马入城。然后再由城中的姜叙找机会击杀他。

  让他们觉得意外的是,马在离城十里的罗家沟停了下来。派人前来召姜叙前去迎接。姜叙一时摸不清底细,考虑了好久之后,决定还是去见马。马见到姜叙的时候很热情,亲热的把他拉到跟前坐下,旁边地羌女给他们斟满了酒,马举起酒杯相劝:“伯奕,我们虽然见面不多,可是神交已久,今日得见,倍觉欣慰啊。来,先干为敬。”

  姜叙见马这么客气,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他连忙举起酒杯来笑道:“天将军豪迈过人,叙不过是一匹夫,如何敢当得将军这么客气,叙先敬将军,且以此酒为将军寿。”说完,一仰脖子,一干而尽,冲着马亮出杯底,以示诚意。

  马哈哈大笑,跟着一口喝干,两人喝着酒,吃着烤得滴油的羊肉,互述仰慕之情,相谈甚欢。马拍着大腿说道:“伯奕啊,说起来,我还真是佩服你们姜家,当年你从兄姜功曹死守冀城,战死沙场,我虽然和他是敌人,可是却很敬佩他。经过历城多次,你把历城守得这么严实,我是一点机会也没有,虽然很恼火,同时也很喜欢你这样的汉子。今天你能弃暗投明,我有机会和你坐在一起喝酒,共抗曹贼,而不是沙场厮杀,这也算是皆大欢喜地结局了。”

  姜叙心中鄙夷,脸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心有戚戚焉地样子,附合着马。马伸手拿起割肉的短刀,从羊身上割下一小片送进嘴里,一边问道:“伯奕,曹军来了多少人,连你都挡不住?”

  姜叙来之前和郝昭早有商量,他连忙回道:“回将军,郝昭部三千多人,孟达部七千多人,总共万余,他们还强迫了不少羌氐助阵,我实在是担心守不住历城,所以才向将军求援。将军天威一到,他们自然就知难而退了,斥侯说,郝昭、孟达都已经退到百里以外了,那些羌氐素来信服将军地神威,一听说将军来了,也一哄而散。如今历城之危已经算是解了。”

  马瞥了姜叙一眼,哈哈大笑:“伯奕过奖了,那是你守城守得好。对了,我一直有个心思,想请伯奕成全,不可伯奕能否割爱?”

  姜叙淡淡一笑,拱手说道:“将军此话,让叙无地自容,这凉州都是将军的,何必说什么割爱呢,只要将军喜欢地,叙能做到的,一切都不成问题。”

  马眯起了眼睛,笑容越地热情,他叹了口气说道:“伯奕,我刚才也说过,我虽然和你从兄姜功曹曾经是敌人,可是我对他很敬佩,听说他有个儿子叫姜维,跟随他的遗孀艰难度日,我心中颇为不忍,想把他带在身边,也好让他挣一分养家之资,以示我对姜功曹的一份敬意,还望伯奕不要违了我一番好意。”

  姜叙一听,浑身一震,一丝惊恐从眼中一掠而过,姜维现在已经在上了,马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他占领冀城已经有大半年了都没提这事,为什么现在突然提了,而且就在姜维刚刚去上不久?莫非……姜叙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感觉,他看了一眼马,马虽然脸上堆着笑,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他,透出一股子狠厉。

  “多承将军厚爱,只是不巧得很,我那侄儿年已十五,前两天刚刚奉母命出去游学了,如果将军早来两天,或许他还有机会随侍将军左右。将军,你看这事……”姜叙笑得有些勉强,他搓着手,一副真的很遗憾的样子,“要不我立刻派人去找,让他一回来到冀城去见将军?”

  马盯着姜叙看了半天,忽然笑道:“伯奕,你说姜维出去游学,是去了关中的长安学院,还是去了上的车骑将军行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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