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终章(下)_屑一郎:从柱灭开始重建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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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终章(下)

  【已杀死上弦之二·寺内太阳,获得沙力万的灵魂种子】

  【参与杀死鬼舞辻无惨,已获得鬼舞辻无惨的灵魂;暗影太阳·葛温德林的灵魂碎片;幽邃圣者·埃尔德里奇的灵魂种子】

  【宿主已彻底改变岩柱·悲鸣屿行冥;蛇柱·伊黑小巴内;恋柱·甘露寺蜜璃;灶门炭十郎……等若干重要人物的命运,来自《仙峰寺拳法招式秘籍》的常驻效果·信仰已完全解锁。】

  【检测到宿主已签订誓约·太阳战士,已获得奇迹·太阳光枪……】

  一连串的声音将弦一郎唤醒,后者睁开了那双漆黑的眸子,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阳光明媚、古香古色的院落之中。

  竹林、庭院,还有架设成一排的草柱……

  明显是一个武士家的院子。

  “这又是哪里?”

  弦一郎低声自言自语地问道,“我还活着?”

  言罢,他突然举起了自己紧握的左手——

  那不再是用山神遗骨制作的灰白色义手,而是活生生的、象牙色的人类少年左肢,可以按照他的指示毫无延迟地活动。

  “居然有点不习惯了……”

  弦一郎做了一个甩出手里剑的动作,却什么也没发生,嘴角勾起一丝清浅的笑容。

  忍义手到底是那只狼的东西,弦一郎出于实用主义去使用它,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彻底接受那东西成为自身的一部分。

  如今被取下来,也正合他意。

  毕竟,应该不会再有别的敌人了,便也没有必要再继续战斗下去了。

  不过说起来,他不是被沙力万摧毁了半个身体吗?为什么一醒来就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呢?

  算了,还是先找到此地的主人,也许是不死川的家也说不定呢?

  弦一郎朝着屋子往前走了两步,但却敏锐地注意到,自己的双脚踩在地面上,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回事……”

  弦一郎皱起眉头,他并没有控制脚步慢行轻走。

  接着,他试探性地探手摸向身旁的竹叶——他虽然摸到了对方,但却无法让竹叶活动一分一毫。

  简而言之,他无法对自己碰到的东西施加任何影响!

  “搞什么……我现在,到底是死是活?!”

  弦一郎脸色微微一变,有些弄不清现在的情况。

  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无法在这里产生任何影响。”

  弦一郎转过头,眸子陡然睁大。

  一个穿着层层白纱,全身上下披挂着点缀金银珍珠的少女由阳光凝聚而成,从天而降,白皙的赤足轻轻落在地面之上。她头纱下的五官精致而优雅,黯淡金色的眼眸蕴含着无尽慈悲,只从长相上,就集合了人类对女性的所有美好期待。

  包括弦一郎从来不会在意,但此刻又不得不提的显眼胸部。

  “毕竟,这里只是我最后一世为人时的记忆而已……”

  女子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弦一郎不远处。

  “‘最后一世为人’的记忆?”

  弦一郎看到女子走来,下意识后退一步,随即疑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女子温和地笑了笑,那表情如同阳光般绽放,像是炭治郎和蝴蝶香奈惠的结合体,让人很难产生戒心。

  “这片土地上的人曾蒙受我的恩惠,因此称呼为我为‘天照大御神’。”

  说着,她伸手轻轻按住了弦一郎心口的太阳战士胎记,”但你应该更熟悉我的另一个名字……“

  “葛温艾薇雅。”

  什么?!

  大宝箱三个字突然涌入弦一郎的脑中,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不过从突然睁大的眼睛,也足以判断他内心的惊讶。

  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从未在《黑暗之魂》中真正现过身的太阳公主·葛温艾薇雅。

  除了位于一代王城中的“巨大宝箱幻影”外,这个神秘的太阳王女,只存在于背景故事中。

  她为了延续父亲葛温的传火大业,下嫁给了洛斯里克的火神弗兰,也就是后来的妖王·欧斯罗艾斯,继续主导着不死人传火的事业——

  直到沙力万蛊惑了双王子放弃传火,这位“丰饶与恩惠”的女神,才被长子洛里安用燃烧着混沌火焰的大剑割去舌头,并穿透胸膛。她肉体被混沌火焰烧毁,灵魂却残余了了一些,成功与其母重生女神·罗莎莉亚(罪业女神·蓓尔嘉)融合。

  但无论如何重生,葛温艾薇雅的身体都无法抵抗混沌火焰的灼烧,最后只能变成一个蛆人,躺在母亲的怀抱中苟延残喘。

  所以,这位从未出过场,但却不停奉献“女神的祝福”、“女神的秘藏”的太阳王女,实际上却是《黑暗之魂3》中最为悲惨的角色之一。

  “总感觉你在想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葛温艾薇雅掩嘴轻笑。

  “绝对没有。”

  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神明,弦一郎有一点点紧张(或许也是别的原因),但马上就谈起了正事,“只是,为何我们会在这里相遇?”

  他指了指这个日式庭院,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何来到葛温艾薇雅的记忆之中,还有她之前说得——最后一世为人,又是何意?

  “还记得这个铃铛吗?”

  葛温艾薇雅将笼罩着淡淡白光的手摊开,里面赫然是九郎的守护铃。

  而守护铃,能承载记忆。

  弦一郎记得产屋敷耀哉曾经说过,这东西,是继国缘一交给他的一位祖先的。也就是从那之后,产屋敷家族男丁的寿命,才变得稍微长了一些……

  “难道……”

  弦一郎产生了一个联想。

  “是的。”

  葛温艾薇雅点了点头,指了指从院落外走进来的一位华服女性,“最后一世为人时,我便是缘一的母亲。”

  “……”

  没等弦一郎惊讶,便看到那女子进到庭院不久之后,便有一个身着粗布衣服、额头带有火焰斑纹的孩子从后面追了上来,然后便非常黏人地“挂”在了母亲右侧。

  弦一郎认识这个孩子。

  无论是那纯洁无垢的眼神,还是那独一无二的火焰斑纹……

  都是继国缘一无疑。

  虽然乍一看,他是在黏着母亲撒娇,但弦一郎却敏锐地注意到,当继国缘一来到女子身边时,后者的表情顿时有些好转。

  弦一郎下意识利用通透,这才注意到,这女人的右半边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夺取了生机一般,几乎已经坏死……

  错不了了。

  继国缘一不是在撒娇。

  他是在用自己来支撑着母亲左半边身体。

  原来,他和鬼杀队的柱们苦练许久才获得的通透世界,他天生就会!

  但考虑到继国缘一的母亲是一位异世界的神明……

  这好像也能够说得通了。

  这同样也能解释,为何这颗铃铛,能够缓解产屋敷家族的诅咒。

  不过……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让我们从头开始说吧。”

  葛温艾薇雅轻轻招了招手,弦一郎眼前的景象顿时变化。

  那是在《黑暗之魂3》的重生女神罗莎莉亚的房间……一个人单膝跪下,向着罗莎莉亚以及她怀中的蛆人——也就是葛温艾薇雅,递上了一团红色的火焰。

  “这位灰烬,他是罗莎莉亚的指头。”

  葛温艾薇雅娓娓道来,“他杀死薪王们,夺取了初火后,便自愿将初火献给了我,使我的灵魂得以恢复。

  “在他和母亲的帮助下,初火和我一起,离开了罗德兰,从此在广袤的宇宙中漂流。

  “最终,我来到了这里……”

  下一秒,画面一转,一颗红色的流星,坠落在亚洲的最东方的一片稻田中。

  当时人们正在耕作,看着从陨石坑中走出、全身绽放着神圣光明的女子,纷纷下跪祈求庇护。接着,身为恩惠与丰饶女神的葛温艾薇雅,便当中释放了奇迹“阳光恩惠”,从此这周围的土地便风调雨顺,她自然也就成了这片土地上的第一个神明。

  她哀叹着这世上人类艰苦生存的同时,也感叹着他们百折不挠的勇气。

  没有魔法,全靠智慧,也能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延续生命,其本身就算得上是一种奇迹了。

  为了不让拥有无限可能的人类对她产生依赖,葛温艾薇雅便隐藏在人类之中,除非有能够摧毁这片土地的大灾大难,否则绝不出手相助。不过偶尔,面对那些为了家人而苦苦向上天祈求的人类,她也会降下祝福。

  而那些获得了祝福的人类,也被普通人类当成了她的子嗣,于是便有了迦具土、建御雷神之类的神明。但这些强大一时的人类之后也逐渐隐没,其后代则在被称为稀血。

  比如炼狱一家,便是“火神迦具土”的后人。实际上,那位所谓的火神,只是个得到力量后就对她不敬,结果被愤怒群众抓起来砍了头的莽夫。

  因为这些半神半人得到力量后搞出的种种闹剧,葛温艾薇雅决定彻底隐退,不再帮助人类,逐渐就成了一个在这片土地上口口相传的传说。

  就这样,她暗中观察人类的演变长达数千年之久,直到异变发生——

  她保留的那团初火要熄灭了,而她被重构的身体也因为初火的消亡而逐渐崩溃。

  “这世界的灵魂有自己的去向,死后便会投入轮回,并不会回归火焰。”

  葛温艾薇雅说到这里,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就这样,初火无法继续维持完整,化成了无数小小的灵魂种子,弱小的那些,比如沙力万、埃尔德里奇,则全都参与进了这个世界轮回转世。

  “而强大的那些,例如我的兄长和儿子们,则继续漂流到宇宙中,不知所踪。

  “我的灵魂,也成了轮回的一部分,但并非每一世都能会想起我的身份。”

  “直到一千年前,我听说了鬼舞辻无惨吃人的事情,觉醒了记忆,便以为他是埃尔德里奇灵魂的转世,便向他施加了速死的诅咒。但是不知怎么回事,他还是活了下来,反而是产屋敷家族的人,常常活不过三十岁。现在想来,那应该是沙力万的手笔,将诅咒转移了出去。”

  “直到四百年前,我再次觉醒了记忆。我深知幽邃的危害,但自己又没有消灭他的才能,这才决定以分割自己一半的灵魂为代价,生下了缘一,希望由他来解决这个隐患。”

  弦一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难怪——

  难怪无论是继国缘一本人,还是刀匠村的师父,都说过他是注定要解决鬼舞辻无惨的男人。

  这不是什么冥冥之中的注定,而是字面意义上的命运,是葛温艾薇雅牺牲自己的灵魂想要达到的结果。

  继国缘一不只是她的孩子,更是她的分身和棋子。

  “缘一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天赋异禀,继承了太阳的力量。但是,他虽然有着舅舅(无名王者)的战斗天赋,但也继承了我的优柔和软弱,这才有了后来面对鬼舞辻无惨时的失败。”

  葛温艾薇雅惋惜地摇了摇头。

  “而我在生下了缘一后,灵魂的残缺影响了身体,导致半边坏死,无法继续活着。但我又必须要确定鬼舞辻无惨死亡……”

  “就在那时,我获得了这个可以承载记忆的铃铛,便将我的灵魂保存在里面,让缘一带在身上。”

  “但当他失败后,便心灰意冷,深知只要他还活着一天,鬼舞辻无惨就绝不会再出现于世人面前。他的宿命,注定是无法实现了。杀死鬼舞辻无惨,只能靠后辈的剑士。

  “为了继续监视鬼舞辻无惨的动向,我便借由梦境告诉他,让他把铃铛交托给产屋敷。”

  “自那以后,我便以铃铛的形式留在产屋敷家的家主手中,我一边利用天赋的力量尽量延长他们的寿命,一边又设法让他们看到短暂的未来,这才在鬼舞辻无惨的针对下,让鬼杀队继续存活了三四百年时间。”

  葛温艾薇雅笑了笑,“直到后来,你出现了。”

  “你不仅知道这个铃铛的来历,还掌握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力量,而且我看得出,你的灵魂,也同样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且你还拥有这截取其他人灵魂的力量。”

  弦一郎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就是神明吗?即便只是一块残魂,也能轻易地看透他的底细。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们必须要见一面,而你也非常迫切地想要得到这个铃铛。”

  “但你对产屋敷耀哉动了恻隐之心,和他达成了那个约定……”

  “如今,你已经完成了约定,杀死了鬼舞辻无惨,我靠着苇名那位神子的帮助,这才见到了你。靠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我全力施展了奇迹,完全恢复了你的身体。”

  “是这样啊……”

  弦一郎沉吟了一会儿,“十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但,这应该不是你找我来的主要目的吧?”

  虽然从葛温艾薇雅之前所说,可以看出她对这个世界的人类很感兴趣,才会牺牲自己的灵魂去消灭埃尔德里奇的灵魂。

  但从她做事的方式来看,仍然没有改变太阳王族喜欢操纵人类的本质。

  比如产屋敷家族,她明明可以直接取消诅咒,却还是利用诅咒逼迫产屋敷家族去发展剑士消灭鬼舞辻无惨,一如葛温王利用不死人瘟疫逼迫他们传火一样。

  神明,到底是一种以千年为单位进行布局的种族。

  人类的感情和道德,与他们并不相通。

  对方找上自己,一定是以另一种方式进行操纵。

  因此弦一郎始终保持着万分小心。

  “你未免太谨慎了些。”

  葛温艾薇雅看出了弦一郎的顾虑,“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

  “我之前也提到过,沙力万、埃尔德里奇,他们只是初火碎裂时,最弱小的两个灵魂种子,才会遗留在这个世界上参与轮回。但即使是他们,也酿成了这种种惨剧……”

  “那么,那些流落到世上的其他灵魂种子,又会造成何等的破坏呢?”

  葛温艾薇雅轻轻点了点指头,两人便站在了无尽星空之中。

  “那些灵魂的主人失去了原本力量,注定也会像埃尔德里奇一样,用各种禁忌的方式去掠夺灵魂而补充己身,这意味着,在别的世界里,很可能有数以亿计的神灵饱受折磨,不得不面对他们自己无法解决的敌人。”

  “我不明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弦一郎摇了摇头。

  “不,关系很大……”

  葛温艾薇雅微微一笑。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你可以吸收他们的灵魂,只是不能完美地利用他们。”

  ‘而我,能够找到他们的位置,并将他们的灵魂转化为力量,却不能将之吸收。”

  说着,她对着弦一郎微微鞠躬道。

  “所以,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踏上收回这些灵魂的道路,将他们重新凝聚成初火。”

  “等下,你的意思是……”

  弦一郎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僵硬,不太确定地说道:“你要做我的防火女?”

  “正是如此。”

  葛温艾薇雅颇为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意下如何呢?”

  “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不会让我的灵魂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吗?”

  弦一郎狐疑地追问道。

  “这样做太卑鄙了。我不会这么做的。”

  葛温艾薇轻轻摇了摇下巴,“只是,你要是不肯,原本要送给你的礼物,就送不出去了。这件礼物对你或许没什么用处,但对苇名而言,却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意义?”

  一听到“苇名”二字,弦一郎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什么礼物。”

  葛温艾薇雅露笑着吐出几个字:“画中世界。”

  “一个外边的人根本无法干涉的独立世界。如果不知道正确的办法,就没有人能进入其中。把苇名放在外边,迟早会被人类发现,当成奇观一样,以国家的名义据为己有,你真得想这样吗?”

  “而且,据我在产屋敷耀哉身边的所见所闻来看,恐怕有一场席卷世界的战争正在酝酿。”

  “到时候,你就一定确定苇名能够幸免于难吗?”

  弦一郎表情凝重了下来,正如葛温艾薇雅所说,他并不确定。

  被当成国家资产占有他倒不担心,靠钱就能收买那些官员,不行就杀掉。

  但若是爆发了战争——

  当年,只靠内府的军队就能让苇名毁于一旦,如今这个年代的战争一旦发生,后果不堪设想!

  他之前听九郎说过,世界上已经有了可以从高空投掷炸药的飞行武器,可以轻松越过富士山。

  任凭苇名所在的山再高,还能高过全国最高的富士山吗?

  显然不行。

  但只要有了画中世界,关键时刻将苇名关在里面。

  到时候任凭世界毁灭,苇名也可以安然无恙,绝对不会受到战火波及。

  这是最好的保险,

  他怎么可能拒绝?

  “我知道了。”

  弦一郎想了一会儿便问道,“前往其他世界后,我还能回来吗?每次去又要多久?”

  “少则一两年,多则七八年吧,但具体的情形,还要看我们如何去做。”

  葛温艾薇雅没把话说死。

  弦一郎松了一口气,还能回来就成。

  “那好吧,我答应了。”

  弦一郎伸出了手,“画中世界在哪里?”

  “完成第一次旅行,你自然会在途中得到它。”

  葛温艾薇雅端庄的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战争爆发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我们必须尽早出发才行。”

  “……”

  “不过,作为提前的预付报仇,我可以送你其他一件礼物。”

  “咦,是这个东西呀,这么贵重吗……所以,我们第一个要夺回的灵魂究竟是谁?”

  “我的儿子们,洛里安和洛斯里克的灵魂。”

  ……

  一个月以后,东京码头。

  弦一郎提着一个大行李箱站在渡轮的前方,这是前往夏威夷的渡洋巨轮。

  九郎还有不死川实弥及蝴蝶姐妹这几个关系最好的,都来这里为他送行。

  只不过送行的人好像不怎么开心。

  “喂,我说,还有二十多天,就是我和香奈惠的婚礼了。”

  不死川抱着胳膊,阴着脸踹了踹弦一郎的行李箱,“你这时候说要出去旅行,少则一年多则几年算怎么回事?不会是因为之前隐瞒了自己可以变成鬼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去见我们?

  “这可不像你啊弦一郎,大家原本都想听听你的解释呢……

  “尤其是粂野匡近,都在猜你会怎么编了……”

  弦一郎无语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随口问道:“说起来,产屋敷先生还有鬼杀队的柱们,都怎么样了?”

  “鬼杀队已经解散了,他的身体也好了,现在是被政府表彰的富家翁,获得了爵位不说,孩子们和皇室成员接受一样的教育。”

  不死川实弥把胳膊叠在一起枕到脑后,“不过大家也不差啦,都收到了警察局的邀请。前一段时间,有个意大利外交官,介绍了女儿给匡近认识,所以那家伙现在整天找不到人在哪里。对了,还有两个留学回来的医学博士,也要收香奈惠和小忍做学生呢。”

  “是吗?”弦一郎转头看向蝴蝶姐妹,“那真是恭喜啦。”

  “是值得恭喜,但我还是拒绝了两位前辈。”

  蝴蝶香奈惠温和地笑着,只是眼神略带隐晦地瞟了一眼不死川,伸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腹部,“我决定,还是现在暂时休息一两年,然后再开一家药店好了。”

  “这样啊。”

  弦一郎扫了一眼她的肚子若有所思,又转头看向蝴蝶忍:“那你?”

  “我决定要写小说,就写最恐怖的那种!”

  蝴蝶忍如今也不复从前的苦大仇深,反而元气满满以拳砸手,“第一本书,就叫《百鬼夜行》好了。最好能时不时提醒一下这些读者,世上还有几只能晒太阳的鬼不知所踪,不然他们要不了多久就忘记我们的功劳了。”

  她说得,自然是失踪的珠世、鸣女和猗窝座等鬼。

  鬼舞辻无惨死后诅咒解除,他们也能够克服阳光,但却连一声告别的话都没说就消失不见了。

  老实说,经过这段时间的合作,鬼杀队本就不打算拿他们怎么样。

  被这样防备,众柱们还是有些难受的。

  “好,那就祝你的新作畅销了。”

  弦一郎话音刚落,轮船的汽笛声响起,于是便拉住了九郎对其他人说道:“我会给你们写信的,你们先在那边等一会吧,我有些话要跟九郎安顿一下。”

  “嘁,神神秘秘的。”

  不死川冷哼一声,从蝴蝶忍那抢过香奈惠的胳膊慢慢走远,“别忘了送结婚礼物回来。”

  “这家伙……”

  弦一郎摇了摇头,随即才看到,九郎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兄长,”九郎有些犹豫地说道,“你真得要离开很久吗?”

  “嗯,有不得不做的事。”

  弦一郎摸着九郎的头发,语气不复之前的轻松,“我离开的这几年,无论是爷爷还是苇名,都拜托给你了。”

  苇名一心的恶疾已经被治好了,连花白的头发都微微转黑。

  根据请的外国大夫和蝴蝶姐妹的联合诊断,苇名一心的身体如今更接近四十岁的中年男性,而不是老人。

  只要勤于锻炼少喝点酒,活到下个世纪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苇名现在已经成了老头窝了——爷爷、老师、鳞泷左近次、桑岛慈悟郎,整天除了喝酒就是打架。至于枭和阿蝶,一个乐呵呵地去搞间谍动作,另一个则是以长辈的身份和蝴蝶姐妹住在了一起,也算各有所得了。

  “对了,这个东西……”

  弦一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色的戒指,上面闪烁着神圣而温和的光晕。

  “你把这个东西拿好了。”

  “如果你遇到了喜欢的人——不管是不是忍小姐都好,觉得可以长久地在一起的,就把这个作为礼物送给她吧。”

  “这是?”九郎接过戒指,立刻感觉到这东西很不凡。

  这东西的全名为——太阳公主戒指,正是葛温艾薇雅给弦一郎的报酬之一。

  “你身上的龙胤会随着时间衰退,但活个一百五十年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很难变得衰老。”

  弦一郎顿了顿,轻轻按了按九郎手心的戒指边缘,“你也不想自己还是二三十岁的模样,妻子就已经是六七十岁白发苍苍吧,那样你们都会很痛苦的。但这枚戒指,能让凡人也拥有绵长的寿命,即便是受伤也会很快痊愈。

  “记住,这东西一定要收好了。”

  “是。”九郎郑重地把戒指装好,随后脸色古怪地问道:“可兄长你想得是不是太长远了,你这次到底要去多久啊?”

  “不是说了吗?最多五年就回来了。”

  弦一郎笃定地说着,轮船的汽笛声再次响起,乘务员已经开始朝他这里招手了。

  作为本次航行最尊贵的客人,弦一郎不上船,这船也开不了。

  “好了,我这就走咯。”

  说完,他提起行礼向前走去,不过双脚刚踩到甲板上,他忽然转头说道:“对了,我在最近的警署里给你留了个礼物,过去说我的名字,警察就会把你带到礼物面前。”

  说完,弦一郎便头也不回的进到舱里,一路朝着最前方的豪华套间走去。

  进入房间,将溜须拍马的副船长打发走后,他立刻把几只鬼从幻廊里放了出来。

  珠世、愈史郎、鸣女、堕姬、妓夫太郎、病叶,罗伯特父子,以及猗窝座……

  还有最新的成员——黑死牟!

  “做好准备了吗?”

  弦一郎掏出铃铛,直接出声询问。

  “新世界吗?”

  黑死牟淡淡地看了一眼猗窝座,“但愿不要太无聊才好。”

  “呵,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猗窝座硬气回怼。

  “放心好了,听起来是个对我来说也很危险的世界。”

  弦一郎拍了拍手,“不想去的,可以和珠世小姐一起留下,我不强求。不过必须的血液,需要珠世小姐替你们取,不能自己出去捕食。”

  扫了一圈后,发现众人没有异议,弦一郎轻轻摇了摇铃铛,除了堕姬、珠世和愈史郎以外所有人顿时消失在舱中。

  弦一郎一走,堕姬立刻变成了弦一郎的模样,开始在床上乱滚一气,然后霸道地分配着房间,没多久就和愈史郎吵成一团,珠世则笑呵呵地看着一切,压根没有阻止的意思,

  鬼舞辻无惨的灵魂,被她亲手推下了无底之渊,化成了无法恢原状的渣滓。

  与此同时。

  离码头最近的警署。

  见衣着华贵的九郎领着一群冷面煞星进入警署,这里的长官一个激灵赶紧迎了上去,生怕是哪个大官的儿子。

  “请放心,我们不是来闹事的。”

  九郎先是安抚了他一句,然后立刻询问道:“我是想问一问,是不是有一个叫苇名弦一郎的人,在这里留了什么礼物给我?”

  “礼物?”

  长官先是愣了愣,随后恍然大悟道:“哦,你说苇名先生啊,他是留下了一个……

  “一个犯人。”

  “犯人?”这下轮到九郎懵了,不知道兄长到底要做什么。

  “嗯,是个眼神很吓人的小孩,据说是个偷刀贼。您看,这都是苇名先生送他过来时,一起带过来的证物。”

  长官把九郎引到自己办公室门口,地上放着好多样式古老的破碎武士刀,有几把上甚至还占有血迹,一看就是饱受摧残的战场兵器……

  “那个小孩在哪?”

  九郎问道。

  “在后边关着呢。”长官笑了笑,“苇名先生是把那小子打晕了五花大绑带来的,真是给我们省了不少事。”

  “……”九郎的表情说不上喜怒,但激动地很明显,“快带我去!”

  “是、请这边走!”

  不多时,九郎就来到了监牢之外,透过冰冷地栏杆朝里面望去——一个浑身脏兮兮、约莫十岁大小的孩子,像赤鬼一样被绑在监牢里的柱子上,眼神漠然地看着前方,像是对一切都浑不在意。

  直到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狼?!”

  这孩子不可置信地抬起低垂地脑袋,使劲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转头,“是……少主人吗?”

  “狼!”九郎一反常态,抓着栏杆大声喊了起来,“狼,是你吗?!”

  “九郎大人!”

  “果然是你!你别急,我马上放你出来。”

  九郎抹了抹突然从眼角渗出的眼泪,赶紧对长官说道:“快把他放出来吧,这应该是误会!”

  “啊?这可不行啊。”

  长官苦这个脸,“那些沾血的兵器可是实打实的证据啊。”

  “你要多少钱!”

  九郎显然是急了,平时他绝对不会这样说话。

  “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我不愿意帮少爷你,只是我们才刚刚新换了一个上司,是个铁面无私的人物,要是让他知道了,我就喝西北风去吧!”

  “上司?是谁?”

  “叫富冈义勇!是原来鬼杀队的柱呢,跟不好惹的。”

  “他人在哪?”

  “哎呀,现在已经是午休时间了,城内的任何一家鲑鱼店都有可能啊!”

  于是,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身体年龄为九岁狼才被从监牢里放了出来。

  狼,是弦一郎最后一次用声望值抽奖得到的奖励。

  弦一郎没有剥夺他的自由意志,但后者仍然选择留在九郎身边,成为了苇名一心的正式弟子。

  不过,这就是另一个人的故事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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