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吞噬神明的——_屑一郎:从柱灭开始重建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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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吞噬神明的——

  “弦一郎,你快醒醒……”

  “弦一郎……”

  被困在一片岩浆地狱中四处闪避的弦一郎,突然感到肩膀被人剧烈地摇晃着——

  接着,他被身体下方,忽然出现一股其妙地浮力,带着他一路拔擢上升——穿过了无意识、潜意识和记忆附带的层层屏障,最终在现实中睁开了眼睛。

  而他看到的第一件事,则是灶门炭治郎和竹雄有些慌张的脸庞。

  尤其是前者,身上的衣服满是灰尘不说,脖子上更是有一道深紫色的淤青,应该是一只细小的手掌掐痕。

  看到弦一郎顺利醒来,兄弟两顿时转忧为喜:“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按住隐隐作痛的脑袋,弦一郎直起身子,与额头接触的手指末梢感到有些发烫。

  一夜过去,弦一郎已经将自己的体温,稳定到了三十九度的程度。估计也不会再降下去了。只有这样,才能随时开启赫刀,否则每次都要准备一会儿,太影响战斗了。

  此刻的他,虽然说不上十分难受,但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嗯?”感受到身后明亮的月光,弦一郎发觉自己并非是在屋内,忙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简而言之,就是弦一郎你昏迷的时候,一只鬼袭击了我们。”

  炭治郎尽量用简单地语言描述着最关键的事,“是忍小姐救了所有人,但是……”

  “鬼?”

  听到这个词,弦一郎立刻翻身起来。

  这时,他看到了空地上那半死不活的巨大血肉蜘蛛,其半个身躯已经有了明显的败坏痕迹,像被硫酸泼过似的透出一股恶臭。

  但唯独那长在身体侧面的渗人脸庞,却还在与毒素对抗。

  而在那蜘蛛丑陋的正脸上的数十只眼睛里,弦一郎看到其中最大的两个,分别写着“上弦”和“肆”几个字。

  上弦之四?

  怎么回事?

  弦一郎有些迷惑。

  “如果有上弦鬼来了,我怎么会感觉不到威胁呢?”

  “而且,既然已经把这只鬼处理到这个地步,为什么不将它直接杀死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只鬼的血鬼术是让人做梦,除了我和忍小姐以外,大家都被带到了噩梦中。

  “直到忍小姐重创了那只鬼以后,爸爸妈妈和祢豆子他们才从血鬼术中苏醒。弦一郎你因为身体的关系,是最后一个醒来的。”

  炭治郎解释道,“应该是高烧的缘故。”

  “对啊,我还记得在梦里,弦一郎大哥一直从奶奶变成的怪物手里保护我们呢,真是超可怕的梦。”

  竹雄说道,“但最后你掉进了岩浆中不聊了,我们其他人就被叫醒了。”

  弦一郎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对竹雄说得好像有些印象,虽然记不清楚,但身体还有后怕的感觉。

  无论他在梦里经历了什么,绝对是十分可怕的场景。

  “其他人怎么样?”

  弦一郎追问道,“你爸爸妈妈,还有蝴蝶忍呢?她受伤了吗?”

  这应该是蝴蝶忍第一次独立对付上弦鬼吧?

  “香奈惠小姐让妈妈和祢豆子他们先回房间里去了。”

  炭治郎突然低下头,指了指树林中的方向,“爸爸和鬼杀队的人一起到那边去了。忍小姐她的状况,很不好……”

  一听到“状况不好”,以及香奈惠都也到了这里的事,弦一郎便不再追问,带着两人朝那个方向走去。

  路过那只血肉蜘蛛的躯体时,炭治郎看到一把蓝色的日轮刀插在这只鬼的心脏部位,刀镡上方刻着恶鬼灭杀四字。

  是水柱的刀,让这只虚弱的鬼彻底动弹不得,应该是个预防措施。

  “富冈义勇也来了吗?”

  不过,弦一郎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不下杀手,想必也是事出有因。但出于保险起见,弦一郎还是从影子里抽出日轮枪,随后身体凌空而起,从上而下,将枪头狠狠掼进巨大的鬼的躯体中,彻底将它钉在这。

  令弦一郎意外的是,紧随他的这一击之后的尖叫,并非来自于这鬼本身,而是来自炭治郎之前所指的方向。

  而且,那声音听起来很耳熟。

  “是蝴蝶忍?!”

  弦一郎眉头一皱,嘭地一声消失在原地,产生的气浪差点将炭治郎和竹雄掀翻。

  直到稳定身子以后,他们对视了一眼,赶紧朝那个方向追了上去。

  弦一郎身形飞快,很快就来到了声音的源头——一块被注连绳圈绕起来的红木树林,应该是灶门家祭祀火神的地方。

  此时,带着天狗面具的鳞泷左近次、蝴蝶香奈惠,以及灶门炭十郎,都一筹莫展地盯着被绑在树上的蝴蝶忍。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弦一郎不明白,就他就昏过去一次的功夫,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攻击那只鬼的躯体,反而是蝴蝶忍发出那样凄厉的惨叫?

  为什么这几个人,会把救了大家一命的蝴蝶忍给绑起来。

  但当他走近,树上的蝴蝶忍突然睁开一对透着红光的眼睛,皱起鼻子朝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时。

  “这是怎么回事?”

  他来到蝴蝶香奈惠身边,从蝴蝶忍的表情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敌意,对方明显已经处于红眼的癫狂状态了。

  可问题是,弦一郎记得很清楚,自己提供给鬼杀队的药物中,并没有能让人获得赤目的赤成珠。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样的忍耐力,可以在赤成珠或变若渣的影响下维持自我意识。

  “弦一郎,你醒了。”

  香奈惠这次没有微笑,而是满脸凝重。

  “具体怎么回事还不清楚。只是我们刚到这里,就看到小忍她,她差点把那个孩子给活活掐死……”

  弦一郎睁大了眼睛:“什么?!”

  原来那炭治郎脖子上的痕迹,就是这么来的。

  “我们上前阻止,但小忍却好像不认识我们一般,只是一味地疯狂进攻。”

  香奈惠顿了顿,眼眶渐渐开始发红,“最后,鳞泷先生不得不用暴力将她制服。”

  “我们也不知道小忍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没有变成鬼,紫藤花对她也无效。”

  “原本,我们以为是那只鬼的血鬼术,想要将其斩杀,但刚砍上去,惨叫的却是小忍,仿佛受伤的是她一样。”

  “后来炭治郎跟我们说,是那只鬼身体侧面的人脸吐出了一团黑色的东西,钻进了小忍的脑袋里去了……”

  说到这里,香奈惠声音为我颤了颤,“我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直到炭十郎先生让我们把她带到这里,小忍才稍微安静了下来。”

  这时,炭十郎适时的解释道:“这里是灶门家历代祖先祭祀火神迦具土的地方,有着辟邪的作用。”

  “原来如此。”

  弦一郎点了点头,随后陷入了沉思。

  砍那只鬼,喊痛的却是蝴蝶忍。

  再加上“一团黑色东西钻进了蝴蝶忍脑子里”的说法……

  怎么跟民间传说中的“邪祟附体”有点像啊?

  “让我看看。”

  弦一郎进入通透状态,用视线扫描蝴蝶忍的脑部,但并没有看到什么“黑色”的东西。缺乏对脑科学的基础了解,他也不知道不同片区究竟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蝴蝶忍的脑干部位,远远比其他地方要活跃的多。

  看来,只能换一种观察方式了。

  “灵视……”

  然而,在打开第三只眼的瞬间,弦一郎神色陡然凝重起来。

  通过灵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蝴蝶忍的大脑,居然被一层薄薄的黑雾笼罩着。

  谷鑘/span而且那种黑雾笼罩的方式,真是怎么看怎么眼熟……就像是某种buff似的。

  再加上那显著的红眼特征——

  他不由产生了一些糟糕的联想。

  “弦一郎,怎么了?”

  三人发现他的反应不对,立刻担心地询问道,生怕有什么问题。

  “那个漆黑的东西……”

  弦一郎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们了解多少?”

  “我们有找过,虽然在那鬼的躯体里没有发现,但是……”

  鳞泷左近次和蝴蝶香奈惠对视一眼,“我们之前在这只鬼此前的受害人尸体上,发现过可能相似的东西。”

  “此前的受害人?”

  “对,一位叫做笠和五郎的花火商人。”

  蝴蝶香奈惠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装满黑色黏液的小瓶。

  “他昨天来过这里,带走了一朵蓝色彼岸花,这应该就是那只鬼找到这里的原因。昨晚他杀了好几个人,但尚且还能交流,可小忍的状态……”

  “给我。”

  弦一郎表情有些急躁地将小瓶拿在手中,使劲晃了晃,发现这种液体非常粘稠,几乎不会随着瓶身一起摇晃。

  “可千万别是我想得那个东西啊。”

  他走到林子里能照到月光的地方,从影子里拿出一瓶为鬼庭雅孝准备的外国白酒。

  “弦一郎,你这是……”三人都很奇怪,不知道弦一郎究竟要做什么。

  接着他们看到,弦一郎直接用指头将玻璃酒瓶的颈部直接削去,然后又将那小瓶的口和酒瓶的开口对接,小心翼翼滴了一滴黑色的液体进去。

  和墨水不同,这黑色的液体并未直接晕开与水混合!

  而是……直接沉了下去!

  这是一种不溶于水的物质!

  “……”蝴蝶香奈惠注意到,弦一郎的裸露的胳膊上,突然浮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弦一郎……是在害怕吗?

  然而弦一郎此时却一言不发,下巴紧紧绷着,继续将那散发着异味的液体全部倒入酒水中。

  那黑色的沉淀物仿佛有意识一般开始聚拢——

  最后,组成了一个……未成形的人的形状!就像一个弯曲但却还不能蜷缩的胚胎。

  刚刚和竹雄一起赶来的炭治郎,以及嗅觉同样灵敏的鳞泷左近次,不约而同地体会了一股浓郁到连他们都感同身受的恐怖。而这股恐惧的源头,正是手中拿着小瓶、蹲在地上身体发冷的弦一郎。

  怎么会是这种东西?

  弦一郎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

  这个沉在酒瓶底部的人形物质,他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黑暗之魂3》中,幽邃圣者·埃尔德里奇的誓约道具,人心沉淀物。

  【不论多么深沉的事物,与之相比都会相形失色。传说总有一天,它会成为整个世界的枷锁。】

  这就是人心沉淀物的说明,也是比深渊更黑暗的幽邃的基本组成部分。深渊只是让人无比的渴求灵魂,但幽邃却让人进一步渴望他人的血肉……

  所谓沉淀,那就是人内心中,最黑暗、最深沉的欲望——生存、进食、争夺、占有——的实质化。它可以无限放大人的本能,剥夺后天习得的一切道德和教养,只为自己的生存欲望而服务。

  那是一种,将白教圣人埃尔德里奇,腐化为靠吃人来获取在末世中生存资格的恐怖之物!

  埃尔德里奇生吃活人,从食物的绝望中增长力量,最后演变成吞噬神明——拥有月光之力的暗影太阳·葛温德林。

  为了生存,身为薪王的他,能做出任何一种不为世人所接受的恶行。

  这一刻,弦一郎终于明白了变若御子的话。

  “鬼舞辻无惨的力量,并非来自于这个世界本身。”

  “他不是你真正的敌人。”

  这两句之前听起来还有些云里雾里的话,可现在,一切都解释通了。

  一方面,鬼舞辻无惨和埃尔德里奇同样都是吃人。

  同样是为了生存这个简单的理由而不择手段。还都拥有腐化他人的能力。

  而另一方面,被埃尔德里奇吃掉的暗月之神葛温德林,其手下名为“暗月之剑”,而鬼舞辻无惨常常以神自比,最重要的几个手下则以“弦月”来命名。

  突然间,一切都说得通了。

  弦一郎脸上掀起一丝苦笑。

  原来,这才是把我送到这个世界的真正目的吗?让一个不属于这世界的人,消灭另一个不属于这世界的东西?

  “弦一郎,你……”

  蝴蝶香奈惠见他情绪不太稳定,关心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啊,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先不说这个……”

  弦一郎站起来,长出了一口气来平静心情。

  “这个黑色的东西,必要毁掉。它很危险。”

  他没有解释太多,也无法解释。

  “可是,我们用紫藤花试过,日轮刀对这东西也没反应,所以我想,它并不是单纯的血鬼术的产物。”

  蝴蝶香奈惠顿了顿,“就像是从人体中自己生出了的物质。”

  “……哈,”弦一郎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了九郎之前读的那本书,里面有一句话。”

  “不是黑暗无法被驱散,而是阳光还不够刺眼。”

  说着,他拿出金刚铁流云,按照昨晚的那种感觉,将日之呼吸产生的能量,通过手臂脉络直接灌入刀中。

  铁流云原本暗金色的刀身,一寸寸地变为赤红。

  当饱含阳光之力的炽热的刀刃,与那酒瓶底部的人形沉淀相互接触时,后者顿时挣扎起来,随即便在燃烧的酒水中化为灰烬。

  “赫刀?!”鳞泷左近次和蝴蝶香奈惠并不知道弦一郎昨天的进展,眼中不约而同涌出一股希冀之色。

  既然赫刀能够消灭那黑色的物质,那小忍……

  “现在不是兴奋的时候。”

  弦一郎看向被绑在树上,双目赤红的蝴蝶忍,“必须先让她先恢复些神志,把那东西逼出来才行!”

  说着,他将义手的无名指第二关节放入口中。

  那正是已经升级到了顶级的义手忍具-爱哭鬼的指哨。

  随着一声悠扬而缥缈的哨声在林中响起,蝴蝶忍疯了一般地挣扎起来,拼命晃动着脑袋,红红的眼睛拖拽住狂乱的光线!

  第二声指哨响起,她喉咙里发出了如同野兽一般的咆哮,接着用后脑勺反复撞击树干。

  “别让她继续撞了!”

  弦一郎说完,第三次吹响指哨,然而就算是鳞泷左近次和蝴蝶香奈惠加起来,也没法让蝴蝶忍停下。

  正在这时,一旁炭治郎咬了咬牙,忽然助跑了两步猛地起跳,在身体下落时,一记头槌砸在了蝴蝶忍的头上。

  “忍小姐,快醒来吧!”

  “Duang——”

  炭治郎掉在地面上的同时,蝴蝶忍也安静了下来闭上了眼睛,鳞泷左近次和蝴蝶香奈惠不约而同后退两步,结果却看到——

  一缕鲜血,从蝴蝶忍的发梢中滑落。

  但他么还没来得担心,蝴蝶忍的眼睛重新睁开,里面的红光消退了不少……

  看到面前的蝴蝶香奈惠,蝴蝶忍的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

  “姐姐——

  “我的头——真的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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