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噩耗连连 恭喜贺喜(上)_1623崛起北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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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噩耗连连 恭喜贺喜(上)

  5月30日,清晨。

  沐浴在朝阳之中,张天昭率领一支庞大的船队,从埃文基人的春山部落出发。

  顺着春潮泛滥的下通古斯卡河,船队像一群在江中游动的大白鱼,以极快的速度,返回图鲁汉斯克。

  站在稍稍晃动的船头上,张天昭贪婪地望着河岸两边美丽的风景,呼吸着微微润湿的空气,心中顿时涌出“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的豪情壮志。

  他很想再背诵几句这样的诗词,来表达此时泛滥的情感。然而,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更多适景的诗句来。只好转身回望,看着他带回来的庞大船队,嘴角微微上翘。

  这一次,他也没想到,有“奸商”、“贪财鬼”之称的古德安,居然慷慨大方地把所有的10吨木帆船,一共40条,全部交给了张天昭,说是海玲娜的嫁妆。

  这就搞得张天昭,不得不送出身上的怀表,作为回礼。他至今记得,当古德安拿到怀表时,满脸的莫名惊诧,以及狂喜的表情,让他有一种血亏的感觉。

  不过,他总算搞到了运送毛皮的船只。不但如此,考虑到远征军缺少船夫,春山部几乎把部落中,所有会操纵船只的男子80多人,借给了张天昭。这让张天昭看古德安时,顺眼不少。

  由于回程是顺流而下,船队的速度极快,到了傍晚时分,就走完了一百公里的路程,回到了图鲁汉斯克……

  在图鲁汉斯克码头下船的时候,张天昭看着仿佛永远挂在西边的太阳,忽然想起,叶尼塞斯克,已经被远征军占领了28天之久。

  这么长时间,在遥远的托木斯克,或者曼加泽亚的督军府,是否已经知道,叶尼塞斯克城堡失陷的消息?

  叶尼塞斯克城堡失陷的消息,在今天中午十二点左右,终于传到了托木斯克。

  作为一个极其重要的城堡,托木斯克的地址,位于鄂毕河右边支流托木河的右岸,距离河口约65公里的地方。

  17世纪初,为了控制刚刚收入囊中的鄂毕河中游,沙皇鲍利斯命令,由托博尔的军役贵族比谢姆斯基和哥萨克首领德尔科夫,在此修筑城堡。

  得到沙皇的命令后,比谢姆斯基和德尔科夫,便率领着来自托博尔、秋明的军役人员、常备军数百人,于1604年3月下旬,开始在沙皇指定的地点,修建托木斯克城堡。

  经过数百人大半年的努力,到了当年的10月初,托木斯克城堡终于修建完毕。

  修建完毕的托木斯克城堡,长约430米,宽约320米,占地约200亩。

  在鲜卑利亚所有的城堡中,托木斯克城堡甚至比托博尔还要大一点。仅次于1594年建好的塔拉城堡,属于超大型城堡。

  也正因为托木斯克是超大型城堡,自从它修建好以后,它就一直是罗刹在鲜卑利亚南部,向南方和东方侵略的重要基地。

  在这里,罗刹人屯有数百重兵和大量的物资,以随时应付各种意外。比如,异教徒包围进攻城堡,土著人造反,流放者叛乱以及各种自然灾害等等。

  这就导致托木斯克的重要性,在鲜卑利亚所有的城堡中,仅次于处于交通要冲,属于驻军大本营的托博尔。

  重要的托木斯克,出任它督军的,自然也要是重要的人物。所以,历任的托木斯克督军,不是皇亲国戚,沙皇的心腹,就是功勋卓著的军方宠儿。

  目前,担任托木斯克督军的,就是一名功勋卓著的军方宠儿。他的名字,叫哈尔拉莫夫,曾经的“铁匠之城”——库兹涅茨克的首任督军。对了,他还有一个外号,叫“无情的炮弹”。

  他外号的获得,是他在担任督军之后,面对着如同波浪一般进攻城堡的吉尔吉斯人和鞑靼人,他命令集中了所有的火炮,朝进攻者开火。

  火炮从战斗开始,到敌人丢下上千尸体,嚎啕大哭地离开战场,始终都在开火。他也因为用火炮杀人太多,被同僚们戏称为“无情的炮弹”。

  哈尔拉莫夫在铁匠之城出色的战绩,使他在前年托木斯克督军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并亲自从大牧首的手中,接过了托木斯克督军任命书。

  出任督军后,哈尔拉莫夫时刻铭记大牧首对他说过的话:替我牢牢地守住托木斯克。然后,给叶尼塞斯克和图鲁汉斯克大力的支持,让他们有更多的力量,不断地向东方挺进,寻找更多的产貂之地,毛皮之地。直至,见到温暖的海洋!

  哈尔拉莫夫将大牧首的话,奉为圣旨。尽管他与叶尼塞斯克和图鲁汉斯克的督军,在级别和权限上,是同等的,不存在谁统辖谁的问题。

  可是,他还是按照大牧首的意愿,像上级管辖下级一样,向那两座城堡,送去了400支崭新的燧发火枪,还有超出常规需要的火药铅弹、粮食盐巴等军需物资。

  正是有了充足的物资支持,叶尼塞斯克和图鲁汉斯克,在向东方挺进的过程中,发现了许多“产貂之地”,“毛皮之地”,和繁星一样众多的小部落。

  两年来,叶尼塞斯克和图鲁汉斯克,为莫斯科的貂皮总局,提供了无数顶级貂皮。哈尔拉莫夫虽然没有得到沙皇米哈伊尔的公开表扬。但大牧首却给他写了亲笔信,热情地赞扬了他,为祖国做出的巨大贡献。

  大牧首的赞扬,让哈尔拉莫夫对凡是涉及毛皮的工作,都充满了干劲。

  这不,今天,都快中午12点了,他还和副督军柳维卡德,书吏官康斯坦丁,聚集在督军办公室里,讨论着刚刚从托博尔发来的一份文件。

  “两位先生,都看完了文件了吧?”坐在高背椅上,精神矍铄的哈尔拉莫夫捋着下巴的浓须说,“伊凡德宁督军的要求,我们应该怎么办?,怎么回复?”

  伊凡德宁是托博尔的督军,尽管在理论上,他和鲜卑利亚其他的督军没有两样。可托博尔在地理、贸易、军事、宗教上的特殊性,使托博尔督军对其他的督军,有很强的影响力。并隐隐约约地成为,所有鲜卑利亚督军的“头儿”。

  今天,托木斯克收到伊凡德宁从6天前发来的紧急文件。文件中,说叶尼塞斯克、图鲁汉斯克和曼加泽亚三座城堡,今年预计上交莫斯科的黑貂皮大约有18万张。

  而鄂毕河流域那么多城堡,黑貂皮仅有可惜的1万张。伊凡德宁问哈尔拉莫夫,能不能再搞到1万张黑貂皮?这样的话,凑够20万张黑貂皮上交莫斯科,沙皇和大牧首,一定会龙颜大开,赏赐自然也少不了的。

  “恭喜督军大人,贺喜督军大人。”

  站在宽大的督军办公桌前,看完文件后的柳维卡德和康斯坦丁,并没有直接回答哈尔拉莫夫的问题,而是满脸笑容地向他道喜。

  哈尔拉莫夫先是稍稍一愣,然后开心得哈哈大笑地起来,伸手越过宽大的办公桌,与俩人亲切握手说:“多谢二位的恭喜,不过,我的爵位如果上升了,那么,你们俩人的爵位晋升,还会远吗?哈哈,来来,我也恭喜二位,贺喜二位啦,哈哈!”

  毕竟,只要眼不瞎的人都知道,有比往年差不多翻了一翻的毛皮,上交莫斯科貂皮总局。三人多年没有晋升的爵位,肯定会再往上升一级。

  哈尔拉莫夫目前的爵位是侯爵,柳维卡德和康斯坦丁的爵位都是伯爵。他们三人的爵位如果再往上升,那哈尔拉莫夫会是公爵,柳维卡德和康斯坦丁会是侯爵。

  “多谢督军大人的恭喜,”柳维卡德和康斯坦丁俩人,也眉开眼笑地与哈尔拉莫夫亲切地握手道,“但愿我们在督军大人的领导下,不断的升官发财,吾进爵位,哈哈哈!”

  柳维卡德和康斯坦丁俩人,多年来,一直是哈尔拉莫夫的心腹。自己人知自己事,所以,只有他们三人的时候,谈话基本是毫无顾虑的。

  哈尔拉莫夫对自己能够晋升公爵,心中有9成9的把握,他向自己的心腹们调皮的眨着眼睛说:“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们能不喝上一杯,庆贺庆贺吗?”

  办公室里就有伏特加和酒杯,喝一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高兴万分的哈尔拉莫夫,此时已经把毛皮的事,丢到爪洼国去,他亲自给柳维卡恁和康斯坦丁倒上美酒。然后,三人端着美酒来到阳台上,在春风阳光之中碰杯,围在一起,畅谈着对美好将来的向往……

  毕竟,爵位的晋升,可不单单是个人身份的变化,还会有沙皇赏赐下来的土地和农奴,以及一系列的特权。

  这些东西,无论对他们个人来说,还是对他们的家族来说,无疑都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是他们个人和家族在社会上被认可的重要标志。

  “嘭!”

  就在三人喝酒喝得开心,聊天聊的兴致盎然的时候,督军办公室大门一声巨响,被人野蛮地推开……

  督军办公室大门,未经允许,居然有人敢推开,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托木斯克三大巨头,顿时脸色不悦,怒视着大门口,想看看是哪路神仙来作怪?

  只见门口外走进两个人,一个是哈尔拉莫夫的卫兵列宾,另外一个则是衣衫褴褛,疲倦不堪,大约四十岁的实业者。

  见是自己的卫士,和一个蝼蚁般的实业者。哈尔拉莫夫压下自己的怒气,绷着脸对他的卫兵说:“卫士列宾,是什么事情让你忘记了礼貌?”

  “请……请您原谅,督军大人,”列宾结结巴巴地说,“是……是这个实业者说,有……有非常重要的情况报告您,我着急才……”

  “哦,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的孩子,以后注意,别这样就行了。还有你,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非常重要情况要向我报告?”

  面对着气宇轩昂,高贵威严的督军大人,以及位高权重的副督军、书吏官。

  实业者畏畏缩缩,紧张万分地说:“我……我叫安德烈夫,是叶尼塞斯克的实业者,我要像督军大人报……报告的事,是28天前,我们的叶尼塞斯克已……已经被异教徒们占领啦!”

  “什么?”

  听到叶尼塞斯克失陷的消息,托木斯克三大巨头,如同五雷轰顶,震得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愿去相信这个事实。

  许久之后,他们才回过神来,三双眼睛瞪着安德列夫,几乎异口同声地道,“这是怎么回事?快快详细的说出来?”

  在三大巨头的怒视下,安德烈夫结结巴巴的把他所见到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原来,安德烈夫和另外一个实业者,组成俩人小组。因为某些事情的耽误,直到5月2日下午,他们才回到叶尼塞斯克附近不远的地方。

  等他们想进入叶尼塞斯克的时候,却远远的发现,城堡居然已经被异教徒们占领了。市区除了旅馆和船匠区外,其他地方,都被烧成了白地。

  见此情形,他们就赶紧驾着雪橇,往北逃跑。

  他们瑟姆河口分开。朋友北上曼加泽亚,向那里的督军报告。

  他则逆瑟姆河而上,穿过难行的水陆连地,然后沿着凯特河,来到凯特堡。

  可当他向当地的督军报告时,却被当地的督军,当做疯子一样赶了出来。

  无奈之下,他只好跑到托木斯克来,向这里的督军报告。

  “砰啷!”

  安德烈夫的报告,使哈尔拉莫夫手中的酒杯,一下子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柳维卡德和康斯坦丁心叫不妙,赶紧看向他的脸,只见哈尔拉莫夫的脸色异常苍白,血色全无,眼中一片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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