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公子如此多骄(14)_快穿之反派饲养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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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公子如此多骄(14)

  我回过神来,轻声询问:“公子当时,为什么要救我。”

  公子的手顿在了半空中,片刻后才收回了手,哑然失笑,“你真的想要知道原因吗,千帆?”

  我的视线突然变得一片血红,如同陷入了一个光怪陆离,金戈铁马的世界,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嗯,想知道。”

  公子薄凉的唇角带着一抹苍凉的笑容,“因为,当时千帆拽着我的衣角,对我说,我想活下来,我很难拒绝那样的话。”

  “就这么简单吗?公子救我仅仅是为了干一件好事吗?”我臆想中的故事也许比这更加曲折,也更加复杂,我以为于公子而言,是不同的。

  公子伸出手,温柔地触碰了我的额头,把我的头发顺到了耳畔,“这样的回答,千帆可还满意。宫变的事情,是上官家的长老们共同商议的结果,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决策,无意间伤害到千帆,我很抱歉。”他的目光里带着歉意。

  我垂下头,闷声说道:“是公子救的我,于我而言,终此一生,你都是我的公子……”我不知道自己心中隐隐约约在期待着什么,又在怀疑着什么……

  我所想要的真相,似乎并不是如此,但公子不愿说,我也不会去探究,于我而言,这个答案已经足够了。可为什么我的脸上却有冰凉的感觉,我伸手去触碰,指尖上的泪水让我微微愣怔,我偏头看向公子。

  他曾说,我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我是知晓的,公子是个怎样的人,无往而不利,工于心计,算无遗策,但被他算计在内的人,是否也包括着我。

  他,会因为一时的善意,救一个本计划着杀死的人吗?还费尽心力地给她改头换面,让上官府的所有人都接受一个从天而降的,千帆侍卫。

  在公子的计算之中,告诉我真相的损失,绝对比隐瞒要少一些。

  他缓缓地半跪了下来,从怀中取出了一块帕子,但并不是递给我,而是一点一点地擦干了我眼眶中的泪水。

  “千帆,别哭。我没有骗你,从来都没有……”公子轻声说道,他的眉宇微微地皱着,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来。

  我反而笑了,单手成掌,劈向了公子的脖子,这一次带了十成的内力,即便是我自己都不能确信是否能够在关键时刻收住攻击。

  然而在下一刻,我的手被公子的手握住,千钧之力化作绕指柔,一股无形的气旋包裹住了我的手,抵挡住了我的攻击。

  我破涕为笑,眉眼弯弯,笑着对公子说道:“没有骗过我吗?可现在,就是一个谎言摆在我的面前啊……公子,原来是会武功的啊。我还从未知晓过呢,关于我的过去,还是现在,公子都知道,可是关于公子的事情,我却知之甚少。”

  我印象里,要保护着的娇花,却是一个武功高手,虽说从先前公子潜入到峥嵘阁来看望病重我的时候,我就有所预料,但真正在我眼前,看着这件事被验证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心脏抽疼地厉害。

  公子眼中有光破碎,他松开了手,仿佛说任由我处置。

  我本能乘机一掌劈下去,但收回了手,站了起来,径直地走出了房间,“刺杀计划,已经开始了,再过几天,公子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局了,到那个时候,上官公子就回上官家吧。”

  但我的手臂却被公子拽住了,他的动作快地惊人,我甚至都没有看到他行动的踪影,他就来到了我的身侧,“千帆,我不想走,我想留下来,你不要赶我走。无论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不会再隐瞒了,你不要生气,千帆……”

  我伸手拽下了公子的手,淡淡地说道:“那公子就告诉我,为什么当初要救我。你也像是姑苏铮那样,想要让我当一个筹码,做一个傀儡皇帝吗?从让我当一个愚蠢的,遇到危险总是冲在你的面前的小侍卫开始。”

  我转身看向了他,他惯来漆黑如深渊,摄人心魄的眼眸,此时里面满是动摇和犹豫的神情。

  “千帆……这解释起来很复杂,但我绝没有利用过你,千帆……”他的声音低沉,像是暗哑的古琴一般。

  公子佩戴的那块西洋怀表还在滴滴答答地响着,琉璃镜面闪耀着似真似幻的光芒,我看着那指针走过了一个圆圈。

  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唇边比划了一个“嘘”,我有些累了,这种心情无从知晓。

  我慢慢地走出了公子的房间,随即关上了房门,随即身体瘫软,靠着门倒了下来。

  我只是想要一个解释,一个真相。

  即便是那样也是奢求吗?

  而我不知道的是,我在公子的房门外坐了多久,公子就在房间内站了多久,我和他之间,是一墙之隔,而此时却像是咫尺千里。

  我踉跄着站起身来,慢慢腾腾地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我告诉自己,别这样坐在别人房间门口了,看起来有失体面。

  其实我是有些心虚的,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上官家的高岭之花,天人之姿的公子,有一日会祈求着我,让我不要走,让我留下来,换做是从前,想必是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那样冰冷的,如同极寒之地的冰雕一般的人,软言细语地叫我千帆,我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又还在想要着什么?

  宛然穿着一身玫红色的裙子,头发上簪着一堆细碎的小绿花,从我旁边像是一个花坛子,我眼睛都闪地疼了。

  她见我像是个行尸走肉一般地往前走,陡然间抱住了我的胳膊,“阁主,你怎么像是被男人甩了一样,没精打采的。”

  我冷漠地对着她比了个中指,拖着一个她往前走。

  “阁主,你看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她眨了眨眼睛,我这才注意到,她眼皮子上还涂了一层花里胡哨的颜色。

  “特别漂亮。”我继续往前走,此时宛然一只手拽着我的胳膊,一只手拉着一旁的扶栏。

  我这下子彻底走不动路了,只好停下了脚步,认真地说道:“衣服太艳,妆容太浓,一个大美人现在变成了一只花鹦鹉。”

  此言一出,宛然气呼呼地甩开了我的手,转身走了,毫无眷恋。

  我叹了口气,有时候真相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蒙在鼓里的时候,起码自己还挺开心的。

  峥嵘阁的人手走了一大半,我每天杂七杂八的事情却并没有因此减少,相反,因为他们出去做任务,关于额外任务资金的要求是越来越多了,不过有公子那三万两的定金,基本上要求全部满足。

  我暂时还沉浸在自我斗争中,不想同公子说话,便搬了个房间,但公子的手下还是每天掐点送精致的一日三餐,隔两天就送一件价值百金的新衣服,心理斗争一番之后,我还是坦然地接受了,于是三天后又搬了回去。

  但那之后,公子在忙他的事情,我在忙我的事情。而且现在就讲和我会很没面子的,于是我还是没有同公子见面,更别提同公子说话了。

  巫娅他们每天都会从各地寄回来任务进度,事情发展地意外很顺利,一点阻碍也没有,现在姬家的分家已经被灭了五个,其他小组的计划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作为杀手,在灭门一事上唯一的准则就是不杀老弱妇孺,这一点残留的江湖道义会产生很多麻烦。例如像是巫娅这种,五岁的时候就能将仇恨的种子深埋于心,假以时日,杀戮的种子破壳而出,变成参天大树,再把仇家给灭了。

  如此反复,便是江湖。

  为了避免那样的情况发生,这一次的刺杀计划中,峥嵘阁是以江湖上的另一个杀手组织,凌波阁的名义而行动,所有的姬家残留下来的老弱妇孺会被送到武林盟那边。

  在血洗了姬家之后,会放出消息,通知在凌波阁的密探和线人行动,让凌波阁去将姬家的资产洗劫一空。

  总归这些资产不好变卖,也不值三十万两,所有参与计划的顶级杀手都被明令要求不能偷拿姬家的东西,以免露出马脚。

  而峥嵘阁则会以保护不利的缘由,把姬夜付的用来刺杀公子的三万两赠与给武林盟,作为这些老弱妇孺的抚养费。

  在七日后,巫娅带领着其他六个执事,还有两百个顶级杀手,将七大世家之一的姬家主家血洗,不过是一夜之间,整个江湖和朝廷便因为此事动荡不已,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把矛头对准了凌波阁。

  但凌波阁不过是个胡乱拼凑,在江湖上的声誉极其不好,就如同之前的死楼一般的组织,别提查到峥嵘阁的头上。

  朝廷和一众的名门正派自然不能容忍此等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便将凌波阁也一夜之间端平了。

  这本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没有留下一点马脚。但是在巫娅带着一个瞎了眼的孩子回了峥嵘阁复命的时候,我便知晓,百密而一疏。

  那孩子不过是个七岁的孩童,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蓝袍,发间用一根粗糙的灰色布带系好,眼睛上蒙着一层白色的绷带,绷带上带着红色的血渍,像是有两个血窟窿在不断地往外流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皮肤白皙,五官清秀,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

  男孩乖巧极了,一直牵着巫娅的手,两人站在一起,有一种他们是姐弟的错觉,但现实远不像是看起来的那么明朗。

  我拍了拍巫娅的肩膀,把她带到了房间里,将男孩留在了门外。

  “巫娅,你是怎么想的,把他带回来?这孩子,是姬家的孩子吧……难道你还不明白,姬家是怎么被灭门的吗?你难道就不害怕这个男孩会重蹈你的覆辙,到时候把整个峥嵘阁血洗,报仇雪恨。”,我无奈地说道。

  越是孩子,对一些事情的印象就越是刻骨铭心。这些孩子伪装起来的时候,即便是成年人也望尘莫及。

  “把他送去武林盟那里,或者随便找个人家收养了他。”

  巫娅微微一笑,目光定定地注视着我,说道:“现在已经晚了,我已经把他带回来了。而且楼主,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个孩子能够做到什么样的地步吗?他可是亲手弄瞎了自己的一双眼睛。”

  我闻言愣住了,不可思议地攥紧了手指,下意识地看向了关着的房门,门外的男孩看起来不过才七岁,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就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事情吗?

  “巫娅……你确定你没有弄错,那双眼睛,是那孩子自己弄瞎的,他怎么下得了手。”我错愕不已。

  巫娅点了点头,面色泠然,“阁主,那晚我杀了姬家守卫,一直到了书房,到了姬家的书房,杀了姬夜,在找姬家从巫家抢夺的那些秘籍的时候,拉下了脸上的面罩,透过了书架的缝隙瞥见了书柜里藏着一个孩子。也就是那孩子……”

  “当时我杀红了眼,提着剑问道,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如果你什么都没看见,我可以放过你。那孩子身体背了过去,用自己手中的匕首,划瞎了自己的眼。”巫娅的眼中不无震撼,但更多的是森林里的野兽遇到了同类的时候,那种惺惺相惜。

  我此时已经无话可说了,扶着额头问道:“那把匕首呢?”

  巫娅答道:“被他藏到了书柜里的一本厚书里了,但我假装没看见。阁主,这孩子对自己都能下这么狠的手,假以时日,他会变成一个极为出色的杀手的。”

  我耸了耸肩膀,“然后杀了我们吗?”

  我看向了窗外,房间外开始下雪,这是今年冬天的初雪,洋洋洒洒,如同柔软的羽毛,在这些细碎而飞扬的雪花中,我似乎看到了一双坚韧如小兽的眼睛。

  心念一转,我们都是复仇之人,物伤其类,“让他留下来吧,巫娅,你负责教导他。只是到最后你若是被这孩子杀了,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巫娅闻言粲然一笑,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拉着男孩的手,说道:“走吧,以后,我就是你的师父了。”

  男孩抿着嘴唇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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