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与觅_对不起,滚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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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与觅

  “启禀阁主。”玄风走进里屋,对斐墨拱了拱手,示意有事禀报。

  “什么事?”

  “独孤岸此时正往这里赶来。”玄风如实禀告道。

  斐墨眯了眯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萧笑生正好走了过来,听到玄风的消息,没有半晌迟疑地冲斐墨招了招手。

  斐墨浅笑着走近,拱手问道:“请问萧前辈有何吩咐?”

  萧笑生上前搭住斐墨的肩膀在他耳旁深沉地问道:“听说独孤小子追来了?“斐墨也未打算瞒他,**了**头,道:“正往此处赶来。”

  “哼哼,有胆子过来是吧?我正打算单独会他一会呢,他倒自动送上门来了!你知道怎么做吧?”见斐墨居然真的领会了他的意思,开始往里屋走去,萧笑生满意地摸了摸下巴上刚长出来的小胡渣,暗道,这小子还挺上道,不错不错。

  转头对一旁玩耍的大毛和二丫吆喝道:“大毛二丫别玩了,准备一下,要开始上工了!马上进入一级准备状态!”大毛拍拍翅膀呱了一声以示响应,二丫随后也跟了过来,眼睛一眯一眯地看着嘿嘿冷笑的主人,抖了抖浑身的毛。主人估计又想到什么损人的招儿了吧?嗯,替那个倒霉的家伙掬一把同情之泪……

  “墨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呀?”兮兮将头搁在唯音的肩膀上问着斐墨。她在里屋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看见斐墨进来跟阿娘讲悄悄话,等她醒过来了,他们已经说完了。都不告诉她哦……

  阿娘说要继续赶路,好早**回家,就拉了她起床,几个人坐了马车又上路了。她都没见到阿爹,他不一起走吗?

  “坏人追来了,墨哥哥带你们先走一步。”斐墨镇定自若地说着假话。他笃信兮兮那单纯的小脑袋瓜子不会怀疑。

  唯音淡淡地看了斐墨一眼,轻轻抚了抚女儿的白。那个人,是该让他吃吃苦头。

  “阿爹要留下来打坏蛋吗?”兮兮睁大眼睛问道。难怪都没让阿娘留下来,阿爹可是从来都不肯跟阿娘分开的!

  斐墨但笑不语。玄风在心里暗笑,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兮兮和她爹感情并不好,但毕竟父女连心,她心里还是担心她爹的吧?

  “放心,怪医前辈能应付的……”何况还有她那两只凶猛的宠物助阵,不会有事啦,他就对怪医很有信心!玄风正打算出言安慰兮兮,她接下来的话,却瞬间打破了他的幻想。

  “那个坏蛋好可怜哦……”兮兮一副同情对方的口吻感叹道。

  斐墨挑挑眉,他可一**都不觉得对方可怜。

  玄风决定收回前言,这对父女……还真不愧是一家人,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斐墨轻笑,看来,他家的总管大人还不够淡定啊。

  唯音面无表情地掏出白玉瓶子倒出一颗淡绿色、泛着清香的丸子递到兮兮嘴边示意她吃下去,兮兮毫不反抗地张嘴含进嘴里,唧咕唧咕嚼了起来,反正她从小到大就拿各种药丸子当饭吃。小家伙边嚼边表感想:“阿娘,不够甜哦!”顺便提出建议:“下次让阿爹做蜂蜜味道的吧?”唯音****头,暗暗记下药丸子的名字,以便好让丈夫按女儿的意见修改。

  玄风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的景象很怪异,两个表情无能患者一本正经地在马车里讨论着什么口味的药丸子比较好吃,这……有**那个啥吧?

  斐墨默默看着这一切,浅笑不语。

  独孤岸提着剑在林子里飞奔,心急如焚。以昨天那个孩子所指示的方向来看,兮兮她们走的应该是这条路。她走了大概一天了,为了能赶上她,他连夜一直赶路,不曾歇息。以目前的脚程来算,应该很快就能追上她们了。

  兮兮……按照那个孩子的描述,那个伴在她身边的男人,应该就是斐墨吧?他还是先找到她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但对她的思念很快淹没了这种难言的情绪,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快**见到她,确认她的存在。

  看到前方路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黑衣人,他心中一惊,难道兮兮遇上危险了?

  身如闪电般奔近一看,这些黑衣人显然已经被人迷昏很久了,依他们的脸色来看,一定是很厉害的迷药,才会让他们一直睡到现在也还没有醒来。摇了摇其中一个人的身子,一动不动;再摇摇另一个,也还是睡着。无奈**了此人痛,他才终于醒了,却是两眼昏聩,一脸迷离呆滞地说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告诉你。”(汗,感觉像被催眠了一样==)

  “我问你,你们有没有碰到一位十六七岁的姑娘,身边跟着一只豹和一只鸟?”独孤岸虽然诧异此人竟然如此合作,但是对兮兮的渴望和思念让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这些,急急的问道。

  “碰到过。”那人十分合作地问什么答什么。

  独孤岸大喜,问道:“她现在人在哪里?”

  “帮主说,如果我们能抓到她,就能扬名立万,成为武林名门。”那人此时却是答非所问,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

  “什么?你们把她怎么样了?”独孤岸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怒道。

  “不知道,她已经不在了。”那人语焉不详地说完,就一头栽倒在地,一动不动。

  萧笑生隐在暗处得意地想着,要这么容易被套出话来,他可就白被人称作怪医了。

  “喂,你醒醒,给我说清楚她到底怎么样了!喂!”摇了半天那人却一直没再醒来,其他人也没有反应,独孤岸只好失神地站了起来,越想却越是心慌,虽然斐墨跟她在一起,但如果对方人多势众,万一斐墨没能兼顾到她……

  心里实在不甘愿接受她和斐墨正在一起的事实,然而却又不愿意去猜想她受到伤害的情形。顿了顿身子,紧握双剑,独孤岸又飞快地向前狂奔而去。

  萧笑生从隐处出现,邪邪笑了笑,伸了伸懒腰,抬头看看天色,天高云淡风轻,果真是个找人出气的好天气啊……

  独孤岸曾在心里无数次地幻想自己与兮兮重逢的场景,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幕。寂静的山林,孤独的新坟。走近一看,上书几个大字“爱女兮兮之墓”!

  兮兮之墓!这四个大字如雷霆一般击溃了他,让他瞬间几乎失去了站立的力气。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死?!不可能,不会的!他还没有找到她,他还没有好好的跟她说一声对不起,他还没有好好地让她过幸福的日子,她怎么能死?!

  不肯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跌跌撞撞地奔上前,却看到了墓碑上刻的另一行小字:“父笑笑生立。”

  居然连怪医都没能救回她……

  “我不信,我不相信!”独孤岸痛苦地低喃道,却在下一刻,看到了大毛和二丫各叼着一束野花从不远处奔了过来。

  她的宠物们,大毛和二丫竟然都在……难道真的……不……

  大毛二丫轻轻低将鲜花放在坟前,它们看起来都失去了往日欢腾的样子,仿佛背负着沉重的哀伤一般,变得无精打采,静静地站在墓前。

  “兮兮……”独孤岸痛苦地叫着她的名字。他擅抖着手想要摸摸那冰冷的墓碑,却始终无法靠近。叫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二丫回过身,对着一脸窒息表情的独孤岸恶狠狠地低吼着,明确表示不欢迎他的到来。大毛也往前跳了几步,尖尖的锥子脸上,也凝结着森然的冷意。

  动物们的反应让独孤岸的不可置信变成了绝望,喉间陡然涌上一股腥甜,眼前的一切变得影影绰绰,她的小脸在血色中定格。

  鲜血从独孤岸的口中喷了出来,挺拔的身躯轰然倒塌。

  大毛上前用翅膀戳了戳独孤岸的身体,然后歪着头冲二丫“呱”了一声,意为:怎么办,好像玩儿大了!

  二丫眯了眯眼睛,鄙视地斜睨了大毛一眼,缓缓走上前来伸头观察了一下昏死过去的独孤岸,轻轻地哼了一声。比起小主人所受的委屈,它觉得他吃的这**苦头简直不够看。

  萧笑生背着手踱着八爷步从林子里得意地走了出来,用脚踢了踢昏死过去的独孤岸,一脸“便宜你小子了”的表情。要按照他以前的作风,他肯定会在这小子身上下一百种蛊和药,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他现在改变主意了,身体上的折磨算什么,心头上的打击更有力。

  这小子让兮兮所受的委屈,他会加倍还礼回去。

  “小子,别这么容易就扛不住,重头戏在后面哪!”坏心眼地踩了踩他的脸,萧笑生笑得让一旁的大毛二丫不寒而栗。还好,惹火主人的不是它们……

  大毛上前蹭了蹭萧笑生的大腿,如黑豆一般的小眼睛里满是渴望。二丫也在一旁欢快的摇着尾巴。

  “你们两个干嘛这么谄媚?”萧笑生没好气地揪了揪大毛身上的毛。

  “呱呱,阿唔!”大毛二丫齐齐叫了两声,充分表达了它们希望获得称赞的愿望。

  “好吧好吧,你们的演技很不错啦,再接再厉哈!”萧笑生敷衍地拍了拍大毛和二丫的头,继续奸笑着策划他的下一步打击计划去了,竟是再不理会地上的独孤岸。大毛二丫也随之而去。

  萧瑟风中,只有独孤岸静静躺在地上的身影。

  独孤岸醒来的时候,现大毛和二丫已经不在坟前了。寂静的山林里,只能偶尔听到浅浅的风声,和幽幽的鸟鸣。而独孤岸却分明听到了兮兮的呼唤,一声声,一句句:“阿岸,阿岸!”

  他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走到坟前,睚眦欲裂地看着墓碑上的几个大字,心里仿佛被虫蚀出一个一个的洞,汩汩地流着血。

  “兮兮,让我看看你。”他颤抖着手逐字轻轻抚着墓碑上的名字,直到最后一字。

  下一刻,强大的剑气陡升,坟墓被劈成两半,里面的黑色棺木也一分为二,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内里的东西。

  只见里面赫然躺着一张白纸剪成的小人儿,挤眉弄眼的表情,仿佛正在嘲笑般地传达给他一个信息:他受骗了!!

  独孤岸怔住了,下一刻却仰天大笑了起来,嘴角还泛着干涸的血迹。

  难道他受刺激过度,变傻了?

  他却越笑越大声,笑到最后竟仰天清啸,直达云霄。隐在林子暗处的大毛绊了二丫一爪子,用眼神询问道:“他是不是傻了?”难得没有被二丫一记利眼瞪回来,它第一次赞同大毛的意见,独孤岸可能真的已经傻掉了。

  兮兮没死,太好了……

  独孤岸心里不停地冒出喜悦的泡泡,即使被人如此恶意捉弄,他却不以为意,只要兮兮还活着,他还能见着她,他便什么都不在意。

  萧笑生挂在树上吐掉嘴里的瓜子壳,轻哼一声,算这小子还有**头脑,不过,他可不会让女儿这么容易就被找到。

  “阿爹,你回来啦?坏人打跑了没有?”兮兮眼尖地看到自家爹爹悠哉悠哉地带着大毛二丫走了回来,兴奋地问道。

  “你爹出马当然没有问题。”萧笑生从不掩饰对自己的欣赏。

  “坏人真可怜。阿娘,我以后一定不要当坏人。”兮兮回头对娘亲坚决宣誓,唯音亲亲女儿可爱的面颊,眼角微挑,无言地看着归来的丈夫。

  “啊,娘子你又偏心了!”萧笑生大叫道,急巴巴地将脸颊凑了上来,他一**儿也不介意在外人面前表现夫妻情深。唯音倒也不介意有外人在场,大方地轻轻触碰了自家的赖皮相公一下。兮兮也凑过去在她爹脸上吧唧啃了一口。

  玄风睁大眼睛一脸羡慕,这一家人,还真是恩爱和谐呀!

  “兮兮,墨哥哥没有。”斐墨指了指自己的面颊,轻笑着说道。

  萧笑生和唯音齐齐将目光投向他。玄风捂住了脸不忍再看下去,他家阁主也太不会看场合了,人家父母还在场,居然还敢公开调戏人家的宝贝女儿……不得不说,阁主的胆子果然长得跟一般人不同!

  萧笑生眯了眯眼睛,臭屁小子胆子很肥嘛……

  一般一般,江湖第三。斐墨淡定地应对。

  萧笑生对斐墨的欣赏又升了一级。这小子够胆,够坦率!主要是,脸皮够厚,他喜欢!

  兮兮睁大了眼睛,愣愣看着斐墨的脸,一向不会深入思考的脑袋瓜,度开始认真思考起与斐墨有关的问题。

  兮兮从来没有想过跟斐墨亲亲。她觉得,与斐墨亲亲,这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

  但是斐墨的样子,好像真的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一样。

  对她来说,斐墨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初入江湖,是斐墨一路照顾着她,百般呵护。他对她的样子,既像父亲又像兄长,更令她感动的是,他将她视为自己羽翼下的一份子,在她遭遇危险与冷遇时,他对她流露出的呵护与保护之情,深深植根在她的心里。这种深深值得依靠的感觉,就跟与父母亲之间的孺慕之情一样,让她感到温暖。

  在她心里,与独孤岸亲密是很正常的,因为她视他为自己的相公,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与阿岸能够像父母那般恩爱不离。

  纵然独孤岸已不让她再待在他身边,然而她心里,他却仍是绝无仅有的唯一,她的心,只配了独孤岸这一把钥匙。也许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但是屡次抗拒与斐墨的亲近,已经渐渐印证了这一**。

  斐墨是朋友,是哥哥,甚至是无比强大的存在,却独独不能代替独孤岸在她心中的位置。

  其实斐墨心里很明白这一**。他也十分清楚,兮兮还不太明白这一**。但无妨,他要达到的目的,从来都非常简单。

  看着阿爹阿娘腻歪在一起的样子,兮兮突然灵光一闪。

  “墨哥哥,你一定是想找个娘子了。”她笃定地****头,一定是刚刚被她爹娘的恩爱给刺激到了。接着说道:“墨哥哥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是游戏人间……”

  “你这话跟谁学的?”萧笑生和斐墨几乎同时问出声。

  “宁宁每次学湛哥哥讲话,都是这几句。”兮兮无辜地供出罪魁祸。

  萧笑生无语半晌,随即捏捏女儿的鼻头说道:“你这丫头啊……”他怎么会生出这么个缺筋少弦的呆瓜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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